曲半烟听到为为世人所不耻时突然愣了片刻，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当听到伦理道义四个字时，原本上翘的嘴角有一瞬间凝固下来，她微微抬了抬细长的眼，沉了声音打断了焕雨雷的话:"呵，那么国师觉得，怎么才符合伦理道义呢？"

焕雨雷原本正说得起劲，被曲半烟突然而来的语气吓得停了口，然后突然间想到，鬼王曲半烟好像曾经也和人类在一起过，焕雨雷青了脸，然后讪讪地笑了笑道:"额，半烟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是半烟姑娘所好，就是伦理道义。"

曲半烟并不回头，一时间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她突然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对面的壁画重重地砸了过去，血红的液体在壁画上开出了花，然后又顺着墙壁留了下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轻轻地抬起手放在唇边，笑出了声。

这一怒一笑的癫狂之态，让一旁的焕雨雷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一边抽自己嘴巴子一边道:"半烟姑娘我刚才全是一张狗嘴乱吠，您别生气——"

曲半烟瞥了焕雨雷一眼，红唇轻启，眼里毒辣和疯狂交错，癫笑着吐出了一个字。

"滚！"

"是，是——"焕雨雷看着眼前一半疯癫的鬼王曲半烟，听了这句话犹如得到赦免一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身后的曲半烟看着焕雨雷消失的地方，然后慢慢走近刚才被血渍污了的壁画，带着微笑抬起袖子慢慢擦拭起来，可是怎么也擦不掉，她愣了片刻，而后一滴眼泪从眼角，顺着白皙的脸颊，掉在狐裘领上，然后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额，水——"

戚柏秋陷入黑暗之中，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无意识喊出这句话后，迷迷糊糊中便感觉唇瓣上突然贴上了两片微微干裂的东西，紧接着便是一阵清凉的水便入了喉中，解了干渴。

戚柏秋慢慢咽了水，然后挣扎着睁开眼，姜辰奕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他将眼睛睁大了些，面前的人眼睛里爬满了血丝。

姜辰奕看见戚柏秋睁开了眼，眼神却有些木，以为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擦了擦他的脸，然后又试了试他的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小声叫道:"戚柏秋，听得到我说话吗？"

戚柏秋嗓子依然很疼，说不出话，但是姜辰奕小心翼翼又有些兴奋的动作却是看得真切，他在心里默默心疼着，姜辰奕头发有些蓬乱，一向水嫩的嘴唇都裂开了，脸色也不好，此时却还在舔着嘴唇等着自己的回应。

"我——没事。"戚柏秋眨眨眼，抬手摸了摸姜辰奕的脸，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姜辰奕激动得浑身微微发抖，登时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嘴唇边亲了又亲，然后意识到戚柏秋刚刚苏醒，经不起自己这样折腾，便又小心翼翼地把戚柏秋扶起来，让他半躺在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