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奕说完抛了个媚眼,学着戏文里的段子,细着嗓子坏笑道:"奴家啊,不要钱财,只愿能和公子春宵一度,也算是不枉此生呢。"
戚柏秋眼里满是温柔,无奈摇头笑了笑,脱了外衫,钻进了姜辰奕特意留出来的那一片空床,带进来一股凛冽的药香和凉意。
姜辰奕突然伸手,温热的温度登时就把把戚柏秋的手包裹起来,他小声嘀咕道:"你说你,还是个大夫呢,手怎么能这么凉?"
戚柏秋并不挣扎,平静地任由姜辰奕握着手,然后回忆道:"也许怪小时候贪玩掉进水里落下的吧,不过也有些人天生就是这种体质,不碍事的。"
姜辰奕在黑夜中眨眨眼,然后把戚柏秋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这才慢悠悠开口质疑:"哎,你说你这么温柔的人,一看就是那种小时候呆板得不行,对于父母的话言听计从,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调皮捣蛋的小鬼,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快给小爷从实招来。"
戚柏秋沉默了片刻,双眼突然幽深起来,感受着包绕自己双手的温度,然后轻轻地笑了一下,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我的手这么凉,也许是为了等到了这般年龄的时候遇到浑身暖和的姜辰奕,然后寻得一个暖身的庇护所呀。"
黑夜是一种让人有安全感的颜色,也是会使人矫情的颜色,戚柏秋就是借着这种保护色,说出了平时从来不会说的话,虽然说完之后,他自己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老脸一红。
"切,我信你个鬼。"姜辰奕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刚才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僵硬了一瞬间。
姜辰奕调整了一下姿势,转过身仰面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脑后,也不知道戚柏秋的童年究竟是怎么样的,每次一提起来他好像都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姜辰奕想着,能让戚柏秋这么风轻云淡的人都不愿意提起的话题,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怎么不说话了?"戚柏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点小探究,打断了姜辰奕的思绪,他歪过头笑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戚柏秋把姜辰奕的身体转过来靠在怀里,亲昵地碰了碰他的额头道:"只要是关于你的,说些什么都好。"
姜辰奕摇摇头:"算了,我小时候是个混世大魔王,那些黑历史可是机密,知道的人都没几个了,你想知道,小心我将你灭口。"
戚柏秋听着姜辰奕的话,他看起来确实有混世大魔王的潜质,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没有说话,把被子盖严实了些,然后搂着姜辰奕,就这么睁眼看着窗外,似乎在想很久以前的事情。
"戚柏秋,你睡了没?"过了好一会,姜辰奕闷闷的声音响起。
戚柏秋:"没有,怎么了。"
姜辰奕:"我听齐七说找玉独那地方挺危险的,压着好多阴灵。"
"嗯,以前听我父亲提过,确实挺危险的。"戚柏秋拍拍姜辰奕的背接着道:"不过没事,还有我呢。"
姜辰奕心中小小愉悦了一把,虽然自己主要目的不是为了问这个,而且真正危险的时候自己也绝不会让戚柏秋在前面的,但戚柏秋这个回答确实还是挺讨到他的欢心的。
他挪了挪位置,撑起一只手道:"那你说我们会不会遇到危险?"
戚柏秋睁眼看着他,老实回答:"不知道。"
姜辰奕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切入主题了:"哎,小爷我活了十八载,还有心愿没有完成啊。"
戚柏秋开口问:"什么心愿?"
"就是——"姜辰奕说到这里拉长了声音,然后凑近戚柏秋耳边道:"小爷我听别人说有的男人啊,如果在死之前都还是个雏儿,死了以后是不能投胎的。"言下之意就是明天就要去那鬼地方了,小爷我决定以身相许,让你体验一把别样的人生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