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书已经去世两日了,张府上下接受了这个事实,张尚书原本位极三品,朝廷为了安抚朝臣平息流言,封赏张尚书为二品大员,张夫人被敕封为二品淑人,人都死了这些虚名有什么用。
张延冲这两日也没有闲着,终于将父亲当日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问了个清楚。
知道当日发生的事情后,张延冲更加的愤怒,这个陈瑞嚣张至极,居然敢当着陛下太皇太后和满屋子的朝臣颠倒黑白!更可恶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拦,这才是令张延冲愤恨的地方。
只是张延冲不知道的是,诸位朝臣都是精明之人,明眼瞧着张尚书的话已经触怒陛下,在加上陈瑞这小人仗着陛下和太皇太后的宠爱,在他手底下被残害的忠良不在少数,这么一个龇牙必报的人,众人就是有心维护张尚书一番但又恐怕被陈瑞记恨。
当时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谁能想到张尚书这么激烈,直接一头撞死。
有人惋惜,有人为其不甘,但太皇太后明显是偏袒陈瑞,其余人就想为他出头但那有这个胆子,难不保又是下一个张尚书。
知道事情经过张延冲心中充满了对陈瑞的恨,他是宠臣,不能明着来暗中出手总可以吧,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陈瑞今生我们不死不休!
接下来这两日,张延冲不眠不休一直忙着父亲的后事,灵堂已经搭建好,不管是真伤心也罢或者是假意也也好,朝廷已经有了姿态,这些人就大胆起来,京城各府派出络绎不绝的人登门前来吊唁。
张延冲神色麻木,既要照顾体弱的母亲,又要应付来往的宾客,本是年少气盛的年纪,如今倒是沉默了许多。
“陈大人到!”
小厮的呼声惊醒了张延冲,陈大人,那个陈大人!
灵堂上众人也回首看向大门处。
陈瑞在韩武的陪同下缓缓到来张府,今日的张家府门上悬挂着白色的幡布,在风中飘摇,犹如着百年世家也在权贵手中飘摇。
以往的张府在陈瑞的眼中高不可攀,等到了位极权臣的位置上,这些权臣也不过如此,自己不过是言语刺激一番,谁知这人竟然直接寻死,真是晦气!
不过张尚书这么推崇醇亲王,死了倒是为陛下出了一口恶气,陛下开心,陈瑞也举得心里畅当。
“张府晦气的很,吊唁这些子事让小厮们去做就行了,何苦大舅哥亲自来一趟。”
如今的韩武府上没了宫中的靠山,已经早无早些年的光景,将陈月扶正后,陈月处处约束韩武,逼得韩武身边一个侍妾都没有,陈月更是在府中称王称霸,韩府上下是敢怒不敢言。
有什么办法,谁让陈月有一个在陛下身边红的发紫的大哥呢,韩武也只得夹起尾巴做人,处处讨好陈瑞。
今日听闻陈瑞要来张府吊唁,韩武甘愿充当马前卒。
对于韩武这肥头大脑愚钝之人陈瑞懒得搭理,朝廷已经下令安抚了张尚书,身为当日和他针锋相对的自己若是今日没有一丝的表示,不是招惹陛下不满吗,为尽快平息这件事,唯有自己亲自登门拜祭,这才显得有诚意。
二人在张府小厮的带领下缓缓进了大门,入眼到处都是惨白一片,丫鬟小厮身着白净衣衫,灵堂前站满了前来吊唁的人。
这个陈瑞真是嚣张至极,今**死居然还敢大刺刺的上门,张府的宗亲们不乏眼中带怒,也有不少来客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就张家少爷怎么处理前来上门的人。
“你来做什么?”人群缓缓分开,张延冲走了出来。
几日的不眠不休让张延冲憔悴的很,往日魁梧健壮的身体也变得单薄的许多,见到陈瑞指着大门的方向说道:“这日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陈大人日理万机还不忘上门拜祭你父亲,你这小子倒是将人往外哄,难道这就是张家的待客之道!”未等陈瑞说话,韩武按捺不住,冲到前面和陈瑞直接理论起来。
“我们张府是如何待客不用你来评价,我们府上在怎么胸襟宽阔也容不得杀父仇人前来嚣张!”张延冲压抑着满腔的恨意和怒火,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冲着张延冲说道。
看着张延冲犹如困兽一般,既憎恨自己但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让陈瑞感到莫名的兴奋,这个张延冲当年一直和夏侯霜打的火热,处处维护夏侯霜希望能抱得美人归,只可惜啊,夏侯霜选择了醇亲王。
张延冲也算的是夏侯霜的青梅竹马,如今对自己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真是让他痛快,此刻,陈瑞才觉得为何没有早些逼死张尚书,夏侯霜离京城远远的,报复不了她看着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霉,也是一件痛快事!
“相必张公子误会了,本官与令尊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是杀害令尊的凶手,难不成有人在张公子面前摆弄是非不成?”陈瑞说着这话,一双眼睛朝着站在灵堂前的人扫了一圈,有人在他目光看过来时,赶紧低下头。
只有少数几人和张延冲同仇敌忾不但没有低头反而狠狠的瞪了过去,其中一人就有张妍玉的夫君童应召。
看到他,陈瑞心中冷哼一声,哼,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环视一圈下来,陈瑞心中很是满意,前来吊唁又如何,瞧着人是不少,有几人是真心!
“你少巧言令色,家父为何会死,还不是因为你这奸臣当道!”
张延冲这话一出,周边的人顿时惊了,这些话背着陈瑞这厮说说罢了,张公子如何能拿到明面上说呢。
正当有人踹踹不安的等着陈瑞发火的时候,陈瑞不怒反倒是笑了:“张公子,何为忠何为奸?”
“难不成令尊去世就成了忠良不成,在下不过是仗言几句就成了奸贼,若是张公子这个想法,那下官可不敢苟同!”
陈瑞面带笑意,口中说出的话让人恨得牙痒痒。
“奸贼,休得在我府上大放厥词,现在出去还来的及,若是在不走的话,休怪在下无礼了!”张延冲听的是两眼冒火,一腔愤怒在心中久久不下,在这样下去,众人毫不怀疑他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