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此事就是无中生有,为的是让宣化帝对夏侯府产生忌惮之心,进而影响到萧欣荣,老夫人这个派头更是让萧欣达无从下手,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做戏要做全,无论如何也要继续下去。
萧欣达定了定神说道:“既然老夫人已经到了,被告就开始说吧。”
两边的衙役挥动着杀威棒齐齐的点在地上,一声声肃穆的威武声传出……
堂上跪着的两人见状皆是心中忐忑,打头的是一名名叫赖三的男子,这人倒是真住在夏侯府的陵园附近,但当年夏侯府修建陵园时候占用他家的土地时候也是曾给了银两的。
赖三嗜赌如命,前一阵子总是输钱被打,这一日又输了钱的赖三口中骂骂咧咧的走出赌坊,门口碰到一位老者,此人神神秘秘对他说道:“你住在金山旁边却不知怎么用,真是活该受穷。”
“你这老匹夫这话何意?”赖三起了心思不解的问道。
此人故装高深莫测指着赖三家的方向说道:“你可是住在那附近?”
赖三点了点头,不耐的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啰嗦了。”
此人见状笑道:“小伙子真是个急性子人,你可知你家附近的那个陵园是谁的?”
赖三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谁人不知啊,是京城中的一个大官夏侯府上的陵园,你说这个做什么?”
“所以才说你守着一个金库不知道用啊,走走走……找个地方咱们请坐下聊聊。”此人说着将赖三请进当地一个最为有名的酒楼之中。
一顿好酒好肉下肚之后,此人已经和赖三称兄道弟了,此人自称是姓王,赖三大着舌头问道:“王大哥你说的金山是怎么回事?快给小弟说说。”
这位王大哥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说道:“这座陵园是夏侯府上修建的这是人尽皆知,陵园在你家附近修建数十年,定然占用了你家的土地,但你们可有见过一两银子?”
赖三两眼放光,对啊,为何自己从未想过这样的事,但又一转念,赖三狐疑的说道:“这个陵园我可是听说过,是在我爷爷在世时修建的,但并未听说修建时强占土地之事。”
此人一见赖三有些犯怵,当下冷笑一声道:“几十年的往事你那知道的全,如是做实了夏侯府强占土地的事,你小子可是走了大运了,不光吃喝不愁,天香楼的姑娘随你挑选,在进入赌坊的时候谁人见了不称呼一声赖大爷的。”
一句话将赖三吹得晕晕乎乎,砸吧砸吧嘴巴急哄哄的问道:“那依王大哥的意思,小弟该如何去做?”
此人一番耳语之后,赖三听的是两眼冒光,连连点头。
这就有了赖三拉拢几人准备前去高御状的事,此事传到知府大人的耳朵里,早已经受到京城之中人关照的知府大人,将此事写进奏折快马加鞭的递到京城。
刚好京城之中李安御前上奏,宣化帝一连接到两个奏折,说的同一件事,这才引起重视下令彻查此事。
到了京城,直接被带进大理寺的赖三那见过这样的架势,心中忐忑不安,腿脚一阵发软,赖三想到临进京城时,有人悄悄告知京城之人有人相助,要他大胆将此事办成,若是成了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想到这里赖三偷偷瞄了一眼上座身着一身蟒袍在身的王爷,见他如沐春风面色和悦,似是给了莫大的勇气心中顿时胆大起来,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无退路。
赖三将自己的痞子性子拿了出来心中一横,口中叫嚣道:“还请老爷们给小人做主,小人名叫赖三,家住在夏侯侯爷陵园旁边,自打小人懂事起,家中老爹就是对着陵园唉声叹气,小人年幼并不知道老爹所为何事,直到前些年爹去世前这才告知小人,原来当年夏侯府修建陵园时候用的都是当地的农户,只是夏侯府在修建陵园之后并未给这些农户工费,更甚的是修建陵园时候曾经强占过我们的田地,我们也没有拿到一分钱。”
“后来我的祖父因为又累又气回到家中就病倒直接一命呜呼,当地留下我的爹和奶奶,这些都是我爹告诉我的。”赖三说完,从怀中扣扣索索的拿出一张泛黄的纸片,差役将纸片递给上座几人,几人都凑到一起瞧了瞧,只见上面模糊的记录着当年修缮夏侯府陵园的情景。
赖三一旁的一个老者也说道:“小人的父亲当年也是修缮人之一,小人也能作证,侯府并未给我们一两银子的报酬。”
萧欣达看完后对老夫人说道:“不知老夫人有何话要说?”
老夫人重重的冷哼一声,面包不愉的说道:“老身不知道诸位身为朝廷命官,不替陛下分忧,不替百姓解难,却要处理这么一些明眼一看就是一派胡言的案子,真是将朝廷的脸面丢尽了!”
老夫人这话一出,朝堂之上几人都面色难看,其中一人偷偷瞧了萧欣达一眼,见他面色阴沉似是隐忍着怒气,此人心中一惊开口说道:“老夫人,在下敬重您为一品夫人,但朝廷命官可不是你想污蔑就污蔑的,你这样说也要拿出证据才是。”
“哼!证据,就凭此人满口胡咧就让我拿出证据以证清白?”老夫人蔑视瞧了他一眼,冷冷道:“这就是所谓的原告之人,老身还以为怎么样的了得,居然不过是一个跳脚小丑罢了,如此就想向我们夏侯府泼脏水,真是笑话!”
老夫人一顿臭骂,饶是脸皮厚的赖三也顶不住了,梗着脖子说道:“虽然小人是一个平民之身,但这位老夫人也不能如此的瞧不起人。”
瞧着一脸怒色的赖三,老夫人倒是笑了:“也罢,你这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实属不易,那老身就让你瞧个明白,也让再座的大人都当个人证,也好想陛下说明,我们侯府有无欺人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