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红灯的时候,街边的霓虹照亮了她整个脸庞,秀气的眉,挺翘的鼻,嫣红的嘴唇,修长而优美的脖颈......让他想起美好的感觉,喉结动了一下,刚要说点什么,灯绿了。
车后等得不耐烦的喇叭声响起,容铭佑轻点油门,车子开动了,“吃点什么?”
付静言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可她心情不佳,不想多说话,又不想让他意识到自己在生气。
抿了抿唇,“喝粥吧。”
致和粥铺是百年老字号,不管什么时候都客似云来,快十点了,大厅里依然没有几张空位。
容铭佑带她去了楼上一间包厢,付静言刚想说就两个人不必那么奢侈,转念一想,自己什么身份啊?这么快就忘了?
他喜欢做什么是她不能干涉的,还是做一名听话的女人,不要讨人嫌得好。
太晚了不能吃太多,付静言喜欢吃海鲜,要了一碗鱼片粥,容铭佑要了一碗蔬菜粥,配上粥铺特有的酱瓜就够了。
服务员刚出去,值班经理就进来了,笑得一脸谄媚,“容总过来了,点餐了吗?我们粥铺最近推出几道有机菜品,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
容铭佑刚想问问付静言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就被来人打断了,看一眼没啥表情的小丫头,把点菜的任务交给了她。
值班经理小心翼翼地询问:“这位小姐是......”
“阜康的付小姐。”
“付小姐您好,欢迎光临致和粥铺,您想吃点什么?”
付静言知道自己的婚姻不能曝光,可知道是一回事儿,亲耳证实又是一回事儿。
压下心里的涩痛,没有看容铭佑,微笑着问经理,“想吃什么都能做吗?”
“当然,我们的菜品都是从自家农场运来的,绝对新鲜,您想吃什么口味的都可以做。”
付静言点头,不再问什么,低头翻看菜单,抬头看一眼没啥表情的男人,嘴巴一撇,“红辣椒炒绿辣椒、蛋黄炒蛋清、西红柿炒圣女果。”
几道菜名一出,不止是值班经理,就连荣辱不惊的容铭佑都讶异不已,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抬眼看向故意难为人的小妻子,有点不明白她意欲何为。
小女人却笑得温柔似水,“女孩子多吃蔬菜才不会长胖,谢谢经理了。”
饶是值班经理受过专业培训,也摸不着头脑哇,容总是VIP客人,他看到了自然要亲自接待,还在想这位漂亮的女人和他什么关系呢,就听到这明显是刁难的菜名。
心里那点八卦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一脸为难地看着容铭佑,“容总,您……”
看着小女人略带挑衅的神情,容铭佑明白了,“女人要减肥,男人可不用,不吃点好的,体力跟不上。王经理,我要三文鱼煎鲑鱼,墨斗鱼炒八爪鱼,排骨炖肋巴扇儿。”
肋巴扇儿?付静言嘴巴张得大大的,她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总裁大人还知道肋巴扇儿?也太接地气儿了吧!
王经理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急忙鞠躬退下,也不管仪态了,一路小跑着去找总经理。
总经理也弄不懂什么情况,可他知道容铭佑得罪不起,直接找了少东家,“苏少,有人来砸场了!”
鲜少去粥铺视察的苏凯辰,今晚也不知哪里来的兴致,开车路过自家饭店的时候,方向盘一转,炫目的兰博基尼就停在饭店门口。
泊车小弟一看是少东家来了,急忙小跑着接过他甩过来的车钥匙,躬身目送他进去。
苏凯辰扫一眼人声鼎沸的大厅,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对自家生意的火爆程度还算满意。
大厅里飘香的食物味道让他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刚想吃点什么,总经理接到消息赶来了,只能耐着性子听他介绍饭店近况。
“叩叩叩”,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总经理的汇报,声音这么重这么急,是谁这么没有礼数?
歉意地向面露不快的苏凯辰笑笑,疾步走过去开门,刚要训斥,王经理就语速特快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苏凯辰听得清清楚楚,容总?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他大哥。
带着一个女人,难不成是付小姐?
谢绝总经理的陪同,他一个人过去会会这个刁难的客人。
包厢很大,布置的很有中国特色,红木仿古的桌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花架上的绿植焕发勃勃生机。
容铭佑看一眼面前的小女人,拿起紫砂茶壶,倒了一杯绿茶给她,“言言,这几天……怎么样?”
他想问想他了吗?可万一小丫头说不想,脸就丢大了,话到嘴边改了口,“公司忙吗?”
“不忙,就是琐事太多,我要一点点学,还好有赵叔叔帮我。”付静言笑意盈盈,看不出什么情绪,温言细语地回答他的问话。
容铭佑期待她也问问自己,可等了半天,小丫头好像没有觉察到一样,喝着茶水,慢慢打量包厢的布置。
指着那颗绿植,笑着说道:“铭佑哥哥,现在很多人的办公室都有绿萝,说是能净化甲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容铭佑微微有些失望,可有话说总比沉闷着好,转头看向那棵绿萝,透明的玻璃花盆里根根白须密实地盘绕,心形叶片绿油油的,看起来确实不错。
“能不能吸甲醛我不清楚,净化空气倒是真的,看电脑时间长了,看看绿色也能缓解一下视疲劳。”
付静言点点头,赞同他的话语,包厢里又一次安静下来,气氛着实尴尬。
容铭佑本来就不爱说话,付静言不敢说话,就这样冷场了。
都说蜜月期的夫妻如胶似漆,可他们情况特殊,没有感情的婚姻应该和形婚差不多。
可是,刚才在拍卖会上的一幕,让容铭佑的这种想法变了。
说实话,他有些想她了,原本就是想带她出来吃饭的,都已经是夫妻,还那么生分不好,可看她的样子,自己好像可有可无,小别胜新婚的说法,在她身上也不存在,不由得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