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上某些素质低下的人对他们有偏见,认为残疾人身体不健全,心理也不健全,甚至把很多不好的事情不加证实就推到他们身上,就因为他们不会说话,不懂反抗,就活该被欺凌吗?”
付静言越说越气愤,忘了爸爸的教导,一定要讨个说法不可!
“我们厂的产品质量很好,你们可以不要我们的产品,可你们不应该侮辱人,今天我的姐妹被人欺负,我不会坐视不理!”
目光略过围观的众人,直直盯着猥 琐男,冷笑一声,说出口的话掷地有声,“我听大家的意思,你应该是个领导,可你的素质太过于低下,行为太过于恶劣,做错事不道歉,还倒打一耙!如果你不给我们道歉,你就等着接律师信吧!”
“吴秋志,马上向她们道歉!”
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猥 琐男抬头看见顶头上司冷冷地盯着他,浑身一激灵,脑子里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赵经理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千万别让他回家吃自己啊!
急忙鞠躬道歉,“对不起付小姐,是我脑子不清醒,做错了事情,请您原谅。”
付静言没有看那个发布命令的男人,下巴一扬,气势恢宏,“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你最应该道歉的是她!”
吴秋志小声嘟囔,“她,她不是聋,她不是听不见吗?”
“她是听不见,可她看得见,你只要做你应该做的事即可。”
“......好吧,好吧。”
赵经理的目光太迫人,吴秋志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和饭碗比起来,面子算个屁!
深深一弯腰,向田蕊行了一个90°的鞠躬礼,“田小姐,是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付静言的火气稍稍下降了一些,田蕊拉拉她的手,指着自己的耳朵,付静言明白了,“你把她的助听器弄哪儿去了?”
“这里这里。”
吴秋志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助听器,一脸谄媚地递给付静言,接触到她冷冷的视线,神情一僵,耷拉着脑袋,灰溜溜走了。
围观的人看见助听器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来的那一刻,才真正相信她们是来推销产品的。
一个女人走上前,接过付静言手里的产品介绍,快速翻看一下,抱歉地笑笑,“我是业务二组的组长,需要一些小礼物送给客户,这样吧,请你们和我去会议室谈怎么样?”
刚才他们误会小姑娘了,一个个都对自己的言行感到愧疚,有第一个人做榜样,后面的就好说了,争先恐后表达自己的歉意,请她们来办公室详谈。
昨天她们来的时候,还说她们的产品不符合需求,没有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好像无意中打开了销路。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付静言想打开市场不假,可不是以这种方式得到,转身问田蕊的意见,如果她不同意,再大的订单,她也不接。
小姑娘很善良,也懂事理,出来做事哪有不受委屈的?言姐已经帮她讨回了公道,那个人渣也道歉了,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她不想知道。
事情已经过去,没必要揪着不放,点点头同意了。
付静言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有了转机好像是从命令猥 琐男道歉的那个人出现开始的,难道他是那个吴主管的顶头上司?
那个首先要订单的女士解开了她的疑虑,那个人确实是公司经理,出差刚回来就遇上这种事,不处理一下难平众怒。
付静言不知道他们的管理制度,凭感觉那个男人不是好人,被严肃处理也是他自己行为不端造成的,即使被辞退也是应该的。
她不觉得事情因她们而起就会内疚,那种人太过不堪,同情他只会拉低自己的素质。
不过她很感激给她们订单的人,再三感谢后,才拉着田蕊去另一家公司。
***
赵经理出差刚回来,有些疲累,原计划是先回家休息明天再去公司的,谁知道一个电话打来,心里一咯噔,急忙打车往公司赶,刚走进去就看到走廊里围满了人,一个小姑娘在义愤填膺地指责他的员工。
电话是孙特助打的,那可是大老板身边的红人,自己这个小公司好不容易并到容氏集团,市值都翻了几番,可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主管得罪了总公司的人!
直接让他去财务结算工资,然后才打给孙特助,详细向他汇报处理结果,听到那边还算满意后,才小心翼翼挂断了电话。
“叩叩叩”,传来敲门的声音。
“请进。”
来人推开门,正是长安保险的后勤主管,他们是同学,彼此也不见外,开门见山说出来意,“你的那个吴主管是怎么搞的?不知道阜宁厂是市里扶植的福利企业吗?真是色胆包天了,什么人都敢动!”
“别提了,”赵经理也是一肚子火,“我刚下飞机,就接到上面的电话,说公司出事了,要我马上处理,谁知是这么回事儿。”
“什么?这件事竟然惊动了上面,阜宁厂不容小觑啊。”
后勤主管沉思一下,自己公司从不过问小事的苏总竟然过问起礼物的事情,现在同学的公司也和阜宁厂扯上关系,看来......
“那个吴主管你是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直接开了呗。”
“也好,别说你上头的人是怎么想的,就凭阜宁这两个字,你要是办不明白,政 府都不会让你好过。”
“阜宁只是一个福利小厂,连税都不用交,有那么大能量吗?”赵经理很不解,电话接的太奇怪,到现在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阜宁是一个小厂没错,可它隶属阜康集团,阜康这些年的公益事业那可是有目共睹,提起阜康谁不称赞?历届领导升迁,哪个不在这上面做文章?别说是市里,就是省里都拔头筹!你以为没有点依仗,两个小姑娘敢闯江湖?”
赵经理一身冷汗,“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我怎么听说阜康的老总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