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不去季武帝的营帐,瑾苏只好等在外面,若是真有个什么万一,她还可以用那张金牌,至少能保住安夏雨一条命!
满腹狐疑的瑾苏扫了诺敏一眼。
眼前这个如阳光般明媚的女孩,看上去也不像是心机深沉之人,是怎么鼓动安夏雨的呢?若她自己不愿意伺候季武帝,大哭大闹、亦或是临阵脱逃,有无数种方式可以避免,为何独独要让安夏雨替她去呢?
这样的事,注定会被发现,届时天子发怒,她诺敏也难逃干系,甚至还有可能会牵连整个部落。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诺敏从未想过?
看首领大人刚才面色沉重的样子,显然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瑾苏越想越不明白,再加上昨夜没有睡好,脑子里就和浆糊似的,乱七八糟。
正想的出神,衣衫被白芨扯了扯,转头一看,原来是丰曜来了。她知道,对于安夏雨的事情,除了诺敏之外,应该属他最清楚了。
可是昨夜那么一闹,即便她愿意低声下气的去问,人家也未必肯搭理她了吧!想想还是算了,一切等安夏雨出来再说。
没一会儿,祁天出来将诺敏也叫了进去,瑾苏伸长着脑袋想要打听几句,可还未张嘴,祁天便又进去了。
这下可好,诺敏一走,营帐外,除了白芨等人,就剩下她和丰曜了。二人就这么远远的站着,相互之间也没有眼神交流,好像谁也不认识谁。
“八皇兄,怎么不进去啊?”丰奕一边朝这边走,一面问道,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司马怀北。
待他目光扫过来时,瑾苏微微欠身行礼。
“安平郡主也在啊?”丰奕问道。
瑾苏微微点头,算作应答。
“是谁在里边啊?连八皇兄也不方便进去吗?”丰奕一面问,一面看向丰曜。
“是安相国和首领大人,”顿了顿,丰曜又补了一句,“还有敏敏公主。”
“哦~”丰奕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随后一脸坏笑的盯着丰曜问,“你的嘴唇怎么啦?怎么看起来像是被人叼了一口?”
听到这话,瑾苏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脸上更是觉得有些莫名的潮热。还好此时,没有人注意到她,呃----至少她是这么以为的。
“嘿嘿~还真是诶!”司马怀北附和道。
丰曜摸了摸了自己的嘴唇,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瑾苏,没有作答。
“嚯嚯嚯,想不到天底下,还真有能让八皇兄吃瘪的人,不知道是哪家小姐啊?”丰奕玩味的问道
同时司马怀北也侧着头“嘿嘿嘿~”的憨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去!我这是不小心自己咬的,被人叼应该是这样的吧!”说话间,丰曜指了指司马怀北的脖子,一处暗红色的牙齿印,清晰可见。
“对对对,十七下手,哦,不,是下嘴,也太狠了,生生的给怀北盖了个章,哈哈哈~~”丰奕打趣道。
司马怀北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用手将脖子捂得严严实实的,脸色绯红,一句话也应不上来。
几人正打闹玩笑之时,季武帝的营帐帘子被掀开,只见两个侍卫押着头发散乱的安夏雨出来了。
瑾苏立马上前搀扶着,关心道,“夏雨,你还好吗?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安夏雨抬头看向她,还未开口,便被两个侍卫强行拉走了。
“夏雨~”瑾苏追着跟了上去,两个侍卫转头,冷面无私道,“郡主见谅,按照皇上口谕,不允许任何人探视二小姐!”
“夏雨---夏雨---”瑾苏焦急又无奈的喊了两声。
安夏雨回头,却冲她微微一笑,如此淡定自若的神情,不见半点惊恐和畏惧。
天真的瑾苏,认为这只是因为安夏雨看破了生死的缘故。
直到后来,身边亲人尽失,尝尽悲痛,才幡然意识到,安夏雨这一抹笑,压根就不是冲她,而是冲她身后的丰曜!也不是什么看破了生死,而是她在高兴,甚至兴奋,自此以后,便正是开启了她和丰曜的盟约。
安夏雨走后不久,丰曜等几人便被叫了进去。
而瑾苏,始终等在外面,直到安鹤庆出来。
“父亲~”瑾苏迎了上去,挽住安鹤庆一面走,一面压低了声音问,“皇上怎么说的?”
“夏雨的事儿,你当真不知道吗?”安鹤庆停下脚步,审视着她。
“哈?!父亲为何这么问?”瑾苏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安鹤庆竟然还不信任她,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没什么,我以为你和夏雨一向交好,知道些她的心思。”安鹤庆边走边说。
“心思?父亲指的是什么?难不成这件事,是早有预谋的?”瑾苏问道。
“夏雨自称爱慕皇上已久,而敏敏公主则说被夏雨的这份感情所感动,所以才挺身帮她。”
“夏雨说她爱慕皇上已久?”瑾苏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唉!”安鹤庆叹了口气,虽然无奈,但也算是默认了。
前几日来草原的路上,她不是还在为不能嫁入金家而伤感吗?怎么这会子就说是爱慕季武帝已久了呢?
“说好听点那是爱慕,说的难听些就是迷惑。若是定义为迷惑,那咱们相府上下,怕是难辞其咎!”瑾苏担忧道,“眼下,最主要的还是看皇上的态度,要不然,我去找皇上求求情?”
“不可,”安鹤庆阻止道,“此事牵扯着敏敏公主,那便是涉及邦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上自有裁决。”
顿了顿,又老谋深算的补了一句,“这件事若是只重罚了夏雨,一来朝中老臣难免会有所寒心,导致朝中局势不稳;二来,怕是会进一步助长了乌拉木里嚣张的气焰。所以这件事,并不是件小事,夏雨暂时,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暂时?”瑾苏不解。
“圣心难测啊!”安鹤庆感叹了一句。末了又问,“草原之行回去,便是选秀,你可准备好入宫伺候了吗?”
“既是选秀,父亲又怎知我定会入选呢?”瑾苏道。
安鹤庆想了想,才恍然应道,“也对,自古帝王心思最难揣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