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副组长,凌副组长,白组长不在么?”冯杰盯着办公室里那个空着的位置半天才开口问道。
凌城悄无声息的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封自己早已经写好的纸条藏在袖口里,然后便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冯杰身边。
“他不在,有什么事情和我们两个说就好。”
冯杰面色有些为难,但是自己又不好拒绝,于是只能老老实实交代:“我是来送关于公寓自杀案的资料的。”
凌城闻言拿起了最上面的那个档案袋开始翻阅,闫拓注意到了他刚才拿纸条的动作,于是便轻咳一声对冯杰招招手,“给我也看看吧。”
凌城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把手里的纸条塞进了档案袋里便继续若无其事的翻阅着。
“据我所知有些可疑的地方,但是却无法取证,你和我说说,可疑点都在哪儿。”闫拓头也不抬的问道,简直是把傲娇做到了极致。
冯杰点点头便开始声情并茂的讲了起来。
“第一点,如果死者是自杀的话,那么绳子的末端就会留下指纹,但是我们取证的时候调查组的人员并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包括在钢筋上。”
“不错,继续说。”闫拓点点头,但是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再认真听冯杰说什么,只是想给凌城拖延时间。
“第二点,经法医验证,死者的喉管和舌骨均被勒碎,如果是正常的上吊自杀,根本就不会伤到这两个地方,而且若是真的想自杀,也不必选那样的地方。”
“这第三……”
“等等!”闫拓忽然出声阻止了冯杰继续说下去。
冯杰一愣,有些不解,明明是他让自己说的怎么忽然又打断了自己啊?
闫拓把资料摊开放在桌子上,那上面正是案发现场的照片,他指着那个照片掷地有声的说道:
“你的第二点怀疑不成立,你既然说这起案件不是自杀,那就不能拿普通自杀的角度来衡量这起案件,他那是喉管,不是钢管,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要是再不碎的话就可以列进史册了。”
冯杰被闫拓怼的无话可说,凌城在后面强忍笑意。
“是,闫副组长不愧是从警司身边来的人,比我们强多了。”
“少在这儿拍马屁,你继续说你的。”闫拓长吸一口气靠在了椅子上慵懒的说道。
冯杰一双溜圆的小眼睛半眯着,他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这第三点嘛,自杀的人一般不会有太剧烈的挣扎,而且脚尖是朝下的,但是这两具尸体的脚尖却都是平着朝前的。”
闫拓见身后的凌城已经完事儿了自然懒得多和这个人废话,于是便轻轻点了点头敷衍了事,“行,那你把文件放下就出去吧,等白组长回来我会把这些话转达给他的。”
“那就有劳二位副组长了。”冯杰谄媚一笑便转身退了出去。
凌城把文件整理好放在了白年的桌子上,只等他回来,大鱼就算上钩了。
“你这样能行么?万一白年不回来呢?”闫拓戏谑的问道。
凌城却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闲庭信步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一定会回来的,楚氏现在群龙无首,楚峰最近也深陷这场风波,不管是冯凯还是沐恒,肯定都会坐不住,也一定会让他回来监视咱们两个。”
闫拓点点头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除了白年深麒麟那个活兔子就能回来了。”
“可不是,没他在咱们这气氛总是很压抑。”凌城笑呵呵的回了一句,二人便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过了许久,眼看着天都亮了,凌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湛蓝的天,一场争斗即将来临。
“我去医院接个人回来。”凌城转身拿起了外套出门,闫拓点点头,一脸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咚咚咚——
荣意正坐在床上翻看一本育儿方面的书,就听见门口处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她原本以为是卫子凡来换药了,但是抬头一看来者竟然是凌城。
“最近怎么样?身体好点儿了么?”凌城把手里的水果放在了地上,关切的问道。
荣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好多了,卫医生特意帮我找了一位会照顾孩子的护士帮忙照看着。”
“那就好,今天来是想找你去指认白年,把当年的事情公之于众,也还江眠一个清白。”凌城缓缓开口,他其实有些害怕再次触及到她的伤心之处,但是没办法,这件事情总要解决。
没成想荣意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稍微愣神儿一会儿,然后便缓缓点头,“好啊。”
二人说走就走,不一会儿便回到了警局,凌城带着他去见了局长,三人坐在会议室内,气氛沉重。
卓蒙拄着那根拐杖眯眼看着凌城,“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事关之前江眠的案子?”
“对,想必您也应该记得,她就是江眠的妻子。”凌城紧皱着眉头,他不确定能不能说服卓蒙,但是一定得尽力而为。
“局长好,我叫荣意,是江眠的妻子,去年那件事情江眠他真的冤枉。”荣意眼眶微红,声音也有一丝颤抖。
她原本以为时过境迁,自己也可以很坦然的提起他,很坦然的回忆以前所有的事情。
但是却没想到深埋已久的事情再次提起来时,她会被压抑的如此难过。
局长轻轻敲了两下拐杖,地板便发出了两声不轻不重的咚咚声,他何尝不愁,身边这几个人各个大有来头,哪个都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起的。
卓蒙长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且仔细与我说说,他冤枉在哪儿?”
“白年偷盗名单不成意识到手臂上的伤会让自己暴露,于是便想找个替死的羔羊,很不幸,江眠就是。”
说到这儿荣意已经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她深吸一口气,接过了凌城递过来的纸擦干眼泪。
然后继续说道:“他在事发之后的第二天就把我和江眠抓走了,我只记得那是个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