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站在窗台,夜色披落身后,汗水滑落至眼睑,至眼睫,视线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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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北挂了电话,傅南礼皱了眉:“只是轻伤,你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秦北伸手撑着前座的椅背,“您受伤了,当然要告诉她了。”
傅南礼轻啧一声,“轻伤而已,你这么说,会吓着她。”
车子一路疾驰,同样的宽阔的马路上,温乔不时催促出租车司机再开快一点,司机无奈:“小姑娘,不能更快了,要罚款扣分的。”
温乔想,她大概是要考一个驾照了,罚款算什么?扣分又算什么?
到了他的私人医院,温乔用手机扫码付了款,然后匆忙下了车,进了医院,护士询问台自然认得这位曾经和太子爷一起来过的女孩,立刻带着她去了院长的诊室。
门一开,就看到李放戴着口罩,手里拿着钳子,往托盘里扔了一块沾满血迹的棉球。
温乔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箭步过去,声音里是清晰可辨的担忧:“没事吧?”
傅南礼伤的是左手,手心处被地上的钢筋拉处一条长约两寸的口子,得仔细消毒,不然破伤风也是会要了人的命的。
他抬起右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小伤。”
温乔心有余悸。
这是意外还是蓄意为之?
想要他命的,难道不止傅江一个吗?毕竟傅江已经坐牢了。
见温乔眼中担忧充盈,傅南礼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手指,“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左手手心的口子却是触目惊心,鲜血翻涌。
他坐着,她站着,她伸手抱住他的头,声音轻软:“疼吗?”
傅南礼笑了笑,再疼,有他家小朋友难得的温柔哄声,也便不疼了。
“还好,不用担心。”
李放不敢怠慢,仔细处理了伤口,之后给傅南礼挂了一瓶破伤风杆菌。
他坐在沙发上,滴管里的水有规律地滴答滴答顺着细管进入针头,进入他的静脉里。
温乔坐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没一会儿,有医生进来汇报:“秦北背后肩胛骨骨裂,上了石膏,需要休养一阵子。”
“知道了。”
温乔心有余悸:“是他替你挡了吗?”
“他反应快,推了我一下,钢结构砸他背上了。”
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温乔却忍不住呼吸一窒,低声道:“是意外还是什么?”
傅南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会去查的,这件事你别管,听到了吗?”
若叫她查出这事是他自己设的局,显然会对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产生影响。
温乔撇嘴,她没说要管,她就是担心他而已。
傅南礼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听到没有?”
“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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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哥接到温乔的电话之后,立刻从小棋牌室匆匆往回赶了,几乎是和救护车同时抵达俱乐部的。
他匆匆上了三楼,就看到顾霄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了,他低咒一声,这小温怎么放着一个病人不管,舍近求远地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
他背起昏迷不醒的顾霄匆匆下了楼,跟医护人员一起把人抬上救护车,然后跟着一道飞快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