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礼的世界早已兵荒马乱,他随着医护人员推着温乔到了急诊手术室门口,被医生给拦了下来。
傅南礼从没觉得时间这样漫长过,他在手术室门口焦躁地踱步,秦北只能安慰他吉人自有天相,温小姐肯定不会有事的。
傅南礼摊手一看,手心里的血经已经开始暗沉,衬衫上也全部都是斑驳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接到温乔的信息之后,便立刻往她发的定位赶去了,他不清楚她怎么了,心里却是有些不安,一路上都在给她打电话,却一直没有打通。
他赶到海边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的游轮,她从上面坠落而下,掉进海里。
他朝她游过去,他叫她的名字,只有月色皎皎,他让她振作,可能海风有些大,她可能没听到他的嘶吼声,她的头突然从海面消失了。
犹如带着他的心,一起往下沉。
“少爷……”秦北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傅南礼收回了思绪。
他递过来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的湿纱布:“您脸上和手上都有血,先擦一擦吧。”
傅南礼又哪里还有心思擦血迹,如鲠在喉,他站在手术室门口,心口荒凉得厉害。
温乔让他心悬在火山口煎熬第二次。
上次一声不吭地从他的世界消失,这一次又让她自己遭受这样的危险。
“对方是什么人?”
秦北沉声道:“有几个乘游轮上的快艇逃了,警方抓了两个,正在审讯当中,看着是外国人,恐怕……”
傅南礼伸手按了按眉心:“你盯着,有消息和我说。”
“是,少爷,似乎是绑架了方家那位大小姐,小温只是为了救方小姐。”
傅南礼心口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拳,这傻丫头,他是又心疼又怒火中烧,谁让她去救那个蠢笨无知的方家大小姐了?
漫长的等待,傅南礼几乎已经是呼吸困难的地步。
夜晚十点,手术室的门才终于开了。
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比如站在这手术室门口,走廊的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他甚至能听清自己牙齿碰触的声音,欲言又止,不敢张口询问关于她的伤势。
医生摘了口罩,他恍惚间看到医生的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
最后,秦北轻轻叫他:“少爷,没事了,医生说很幸运,没有伤中要害……”
仿佛在海水中浮沉的意识倏然被拾回,傅南礼的呼吸终于顺畅。
又是一场劫后余生,谈一个爱冒险的小朋友,他的人生是不是终将不会平顺?
贺妍的公寓,她等到深夜,保镖敲门进了她的卧室:“大小姐……”
贺妍在喝酒,蓝方的威士忌,摇晃在杯底,水晶吊灯的颜色让杯身折射出醉人的光圈来。
“怎么样了?”
男人神色微凛:“她逃脱了,受了点伤。”
贺妍的手倏然一紧:“你说什么?”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她只要进了那游轮,难道不应该任人摆布。
计划总是好的,只要让温乔看到方朵被绑,以温乔的好奇心,必然会怀疑和上一次害方朵手被废的人有关,她肯定会本能地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