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顾静怡的心里曾经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慕北宸的态度已经这么明确了，顾静怡是个聪明人，她虽然任性骄纵了一些，可她在有些事情上，还是很明白的。

当初，他们选择把顾瑾妍推到慕北宸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一切。

顾静怡刚开始肯定是有着她自己的想法和决定的，她宁愿做一个顾家的千金小姐，也不愿意陪在慕北宸的身边，当一个无名无份的情人。

而顾瑾妍的不得已，反而演变成了现在的这一切。

顾静怡后悔过，可就凭她一个人是无力改变的，更何况还是慕北宸的想法和决定。

“慕先生，那天的事情不管是不是静怡要去做的，你能放过她吗？”顾瑾妍的心里很清楚，其他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抓了，而如果慕北宸不打算放过她的话，只要他一句话，那顾静怡也跑不了。

可慕北宸这阵子在医院的时候，他只字未提，他也没有去计较那一切，顾瑾妍觉得他已经给了顾家最大的面子了。

“顾瑾妍，如果那天我没有出现，你知道你会被那几个混蛋流氓给糟蹋了吗？”这个女人不仅愚蠢，更是善良的让人无法理解。

“可你还是去救了我。”顾瑾妍看着慕北宸，“我很抱歉因为我让你受了伤，不管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过静怡。”

“你把她当妹妹，而她却出卖了你，这样的人，你也要护着她？”慕北宸知道顾瑾妍的心里对顾家人有着多么固执的执念，刚开始他也并不懂，他是后来才知道顾瑾妍不管为了顾家做什么事情，也只是因为顾家奶奶的恩情。

“我不想护着她，我知道做错事情是应该要承担责任，可我不想让奶奶失望，她曾经说过，她不希望这个家散掉，因为我，已经让所有人都不愉快了，那我更不会因为我自己，再让顾家散掉。”顾瑾妍看着他，“你能理解吗？”

或许，顾瑾妍所经历的一切是慕北宸不能理解的。

“也许，像你这样，从小在一个富足的家庭长大，是家中最受宠的孩子，一家人相亲相爱，你是不会懂的。”顾瑾妍别开了脸，她不愿意自己最脆弱，最无助的那一面在慕北宸的面前展现出来。

慕北宸喝了一口茶，语气冷淡到不能再冷了，“我的事，你也不会懂。”

或许，每个人都有着不一样的人生，慕北宸就算那般的高高在上，又这般地倨傲，他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他掌控着全部的一切。

可那并不是他凭空得来的，也是他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和努力打拼出来的。

顾瑾妍不知道他的事情，当然，对他的全部事情了解的人，也并不多。

“那慕先生，你愿意答应我吗？”顾瑾妍吸了吸鼻子，不让泪水滑下。

慕北宸伸手拉过了她的手，“希望你不会后悔。”

顾瑾妍微微摇了摇头，后悔或者是不后悔，怕都是由不得她来决定，她只知道，这半年多以来，她跟在慕北宸的身边，她早已经沦陷，接下来，她将要面对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曾经，她不敢面对慕北宸，她害怕以这样的形式和慕北宸过着同一屋檐下的生活，她不敢想象，当一个女人交付出了她的全部，她还能剩下什么。

可现在的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剩下了，身体交与了他，心，也已经沉沦，哪怕是万丈深渊，她也宁愿万劫不复。

“不会的，不管我将要面对什么，我都不会后悔。”

她不会后悔当初在她失去一切的时候，当她对人生绝望的时候，她选择了和他签订一纸契约，她不曾后悔，这么久时间以来，她在他的身边，学会面对，学会成长。

哪怕，最终她的人生中没有他，她也不会再觉得遗憾。

慕北宸看着顾瑾妍眼底的坚定，他的心里反而微微有了一些的动荡。

对于他来说，这是他对她提前一种预告，他还没有做的事情，并不代表他不会去做。

而顾瑾妍注定是那个受伤害的人。

午餐过后，顾瑾妍和慕北宸走在街上，两人这样并肩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而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子里，终有一个人牢牢地盯着他们，视线都不曾离开过。

同样，他的脸色也并不好，或许，他以前也没有看到过慕北宸这样一个冷然绝情的男人对一个女人这般地温柔体贴，季语萱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慕北宸。

那如果季语萱都得不到，她又为什么要让她自己深陷到这种痛苦里。

他，终于还是拿出了手机，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季语萱看到是他打来的电话，马上接起，“怎么样了？他去了哪里？他……”

“萱萱，你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了，对吧？”他刚刚看得很清楚，不管慕北宸是不是愿意承认，但是，他脸上的神情，他不经意间的动作，都已经那么地明显。

“不，他没有，他没有！”季语萱虽然否认了，可是，她却还是有些心虚。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慕北宸对顾瑾妍的情意了吗？

“他明明就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了。”他，愿意告诉她这样的一个事实，他不希望季语萱再像五年前那样了。

“何正彬，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北宸爱上了别的女人，我就会爱你了？”季语萱低吼着，心底里的不安和害怕，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否认掉一切。

“萱萱，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你的心里很清楚，我也知道你对慕先生的感情，可是，他并不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何正彬的心里太清楚了，如果慕北宸的心里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他就不会再对季语萱有任何的感情，那季语萱怕还是为了他，一再地做着傻事，伤人伤己，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他值得的，不管过去多久，他一直都值得。”季语萱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她沉默了很久。

一直以来，只不过是她对他的一厢情愿，慕北宸的心思究竟是什么样的，谁又能懂？

但是，顾瑾妍从来都没有承认过爱他，他只是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付出全部吗？

而深深爱着他的她，只能这样被践踏吗？

季语萱是不甘愿的，她就算再像五年前那样，她也不想再一次地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