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眠：！！

“我杀了人、犯了法，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不是！”她没说过这种“混账话”，他别自己yy出来就胡乱往她身上赖，“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去投案自首了？”

“刚刚。”

她“啧”了一声，歪着头微微蹙眉。

见她明显抱有怀疑，封北霆进一步解释说明，“刚刚在车里你一直不肯理我，把脸朝向窗外，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了。

临下车的时候，你回眸看了我一眼，是在等我自己主动下车跟你去自首，我都明白。”

姜亦眠：“……”

你明白个傻berber！

封北霆每次犯病的脑回路都太过清奇，清奇到姜亦眠压根想不到，在他“妄想”的世界里她居然是三观那么正的一个人，搞得她现在都有点小惭愧。

不过拖他的福，她的矫情被治好了，现在一点也不纠结了。

什么是非正义，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成了狗屁。

只要他好好的，她心里背负多重的担子都有面对的勇气。

“小眠！”

姜灼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语气惊奇，“你们不是比我们先出门的吗？怎么才到？”

“额……路上车坏了一下……”

“怪冷的，怎么在这站着？”

“……啊，这就进去了、这就进去了。”

视线瞟过姜灼旁边的祁彦，见他一直目露探究的盯着封北霆看，姜姑娘莫名就觉得他没憋好屁，面对发病中的封北霆的无力这会儿都化为了对祁彦的不喜，“你那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干嘛？你看上他啦？”

姜灼：“……”

祁彦：“……”

姜亦眠还是第一次这样和他讲话，把他给怼愣住了。

平时她对他都很疏离冷漠的，说话也客客气气，隐隐给他一种“口蜜腹剑”的感觉，而非像今天这样情绪外露。

“小眠！”姜灼不悦的皱眉，“怎么说话呢！”

“哼……”

收回目光，姜亦眠拽着封北霆往旁边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道，“你现在乖乖去上班，晚上来接我。

再敢提什么自首的话我就跟你分手！

分手听懂了没有？

怕不怕分手？

就问你怕不怕？”

封北霆怔怔的点头，“……怕。”

“怕就乖乖听话。”她推着他的背将人推到车边，打开车门将他按进车里，帮他系上安全带，又附送了一枚香吻，“今日份的我爱你，要乖哦。”

忽然被吻，姜亦眠合计依照这位少爷的尿性还不得化被动为主动再深入一下啊，谁知出乎她意料的是，平时在床上骚话连篇的封四少忽然纯良了，掩着唇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耳根微微泛红。

姜姑娘有点懵了。

怎么感觉这次犯病连他自己的性格都变了呢？

好像变的异常听话、异常单纯，和正常状态下的他判若两人。

余光瞥见姜灼好奇的往这边张望，姜亦眠站直身子，“砰”地一声甩上了车门，“记得晚上来接我下班。”

封北霆犹豫的看了她两眼，然后才启动车子离开，似乎还对“投案自首”这件事念念不忘。

好不容易哄走了他，姜亦眠赶紧拨通了狱寺的电话，准备和他通个气儿。

狱寺在那边枯坐了一宿，几乎是秒接，语气都不像平时那样冷静，跟打了鸡血似的，异常激动，“姜小姐！”

“封北霆又犯病了，你盯着他点，有什么异常及时联系我。”

狱寺：！！

又双叒叕犯病了！

狱寺觉得，他和云雀他们几个很有必要找温医生聊聊了，她之前不是说只要姜小姐跟四少在一起，他的妄想症就有很大可能治愈吗？

可瞅瞅最近这发病频率，跟上厕所似的，一会儿一出儿、一会儿一出儿，就算姜小姐扛得住他们也扛不住了。

“狱寺？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有！

您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主要是不通知她他们也没办法。

“谢谢。”

挂断电话，姜亦眠往办公楼那边走，经过祁彦身边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

想到她刚刚怼祁彦的那一幕，姜灼还是斟酌着朝他问道，“你得罪她啦？”

祁彦抿唇，心说怎么可能！

拍了拍他的肩膀，姜灼夹在妹妹和兄弟之间也很是为难，只能尽力帮忙往回找补，“那臭丫头就是从小被我们惯坏了，现在多了北霆你也看到了，更是要把她宠出花儿来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下次再碰到，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祁彦沉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但他眼中传达的意思很明确，仿佛在说“你自己觉得这话可信吗”。

还让姜亦眠给他赔礼道歉，这可能性跟他看上封北霆一样，是零。

被祁彦的“死亡凝视”看的心虚，姜灼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改口道，“请你吃饭、请你吃饭。”

说着，两人一起走进办公楼。

刚进大厅，就见一个外卖小哥把一份外卖放到了登记处。

坐在那的警察看到姜灼，笑嘻嘻的朝他招手，“姜队！又是你的外卖！”

姜灼：“……”

今日份的折磨又来了。

还没走到近前，他就闻到了一股臭烘烘的味。

那是比臭豆腐更加浓郁、更加复杂的味道，他试着想象了一下，感觉差不多就是把榴莲和臭豆腐捣烂搅和在一起，然后再加热一下。

他捏着鼻子走过去拎起外卖袋，看到了单据上写着“正宗柳州螺蛳粉”几个大字。

祁彦这两天刚从外地回来，所以并不知道姜灼和神秘外卖的不解之缘，这会儿见他一大早就叫外卖，而且还吃的这么重口味，不禁觉得奇怪，“刚刚不是才在家里吃过饭吗？没吃饱？

而且……

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么‘刺激’的东西吗？”

“……不是我点的。”

“那是谁？”

“算了，一两句也说不清楚。”他总不能说是某人为了报复他才天天给他点外卖，估计说了他也不会信。

想到那个在直播里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人，姜灼微微扬眉，心说她的处境也不像八卦新闻里说的那么差嘛，还有闲钱给他定外卖呢……

*

狱寺战战兢兢的在封北霆身边守了一天，期间他除了去见了一次光影传媒的老总谢图南以外就一直待在公司里。

批批文件、看看姜小姐的照片、看看姜小姐的视频、听听姜小姐的录音……

估摸着要到姜亦眠下班的时间他就开车去了警局，没再让狱寺跟着。

封北霆表现的正常，狱寺却不敢掉以轻心。

他匆忙赶回了酒吧，把苏拂和云雀都叫了回来，准备就未来四少发病的各种可能做点准备措施。

有封北霆在姜亦眠身边的时候，云雀是可以自由行动的，所以在接到狱寺的电话之后他很快就赶回了酒吧。

见他和狱寺相继回来，却迟迟未见封北霆的身影，封旬面露失望，“我儿砸呢？”

“……去找您儿媳妇了。”

“唉……亏我还准备了好东西给他……”封旬难掩失落。

目光瞥见一旁的狱寺和云雀，他的眸子又一点点亮起，“这是好东西，别浪费了，要不你俩喝了吧？”

狱寺：！！

云雀：！！

两人动作一致、频率统一，脑袋都要晃掉了。

“啧……不知好孬……

可惜了、可惜了啊。”封旬看了一眼手里端着的酒杯，失望的把它搁到了吧台上，背着手往楼上走。

见状，狱寺和云雀对视一眼，直觉这事儿有猫腻。

云雀拿起那杯酒晃了晃，放在鼻间闻了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