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自己没什么异样之后,姜亦眠这才退出封北霆的怀抱,活力满满的跳下了床,“有早饭吃吗,我好饿。”
“已经做好了。”
“那你先去吃吧,我冲个澡就出来。”
话落,却见封北霆坐在床边没有动,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姜亦眠一惊,“你要干啥?!”
“……去吧。”轻叹了口气,封四少认命的起身往外走。
其实他是很想陪她一起洗的,但考虑到她感冒才好,到底还是不忍心折腾她。
冲了澡、洗了头,姜亦眠包着头发、穿着浴袍走出浴室。
房间里很温暖,她饿的前胸贴后背,就没急着吹头发换衣服,穿着那身往外走。
刚刚洗澡的时候她就在想,昨天晚上她夜不归宿,封北霆是怎么瞒住她家里那边的。
一边推开门,她一边问,“封北霆,我家里……”
她的声音在看到坐在餐桌前的姜澜时戛然而止。
看到自家三哥出现在这里,姜亦眠心里只有一种想法: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姜澜闻声转过头来,就见自家妹妹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头发还在滴水,脸颊被蒸汽熏的红扑扑的,眸子闪闪亮亮的站在卧室门口,正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即便对方是自己妹妹,他依旧绅士的移开了视线。
再看着碗里的蔬菜饼时,忽然就觉得没那么香了。
妹妹大了不中留啊……
“三、三哥。”姜亦眠乖乖叫人,脚步都迈不动了。
她倒不是怕封北霆和她三哥见面,毕竟他都已经见过她家里其他人了,但眼下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人觉得尴尬。
“怎么样?感冒好点了吗?”
“……嗯,没事了。”
在姜澜身边坐下,姜姑娘难得局促的像个小学生。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
三哥怎么来了?
封北霆叫他过来的?
“先喝杯温水。”封北霆把盛着温水的玻璃杯放到她面前。
端起水杯,姜亦眠一边喝一边打量姜澜的神色,“三哥,你……”
“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哦。”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封北霆,“昨天是谁把我推水里的?”
她当时面朝水池掉了下去,没看到背后的人。
不过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就见面前的两个男人同步沉了眸子,异口同声道,“项琳。”
姜亦眠了然的点头。
她就知道是那个小贱人……
除了她,别人根本没有理由做这种看起来像是恶作剧的顽劣把戏。
“你对她做什么了吗?”她看向封北霆。
这话她是向他一个人问的,比起她三哥,明显是这人的报复心更重。
闻言,封北霆帮她榨果汁的手一顿,无害的扬起笑脸,“当然没有,怎么会呢。”
“你为啥不对她做点啥?”
“……嗯?”封北霆眉心微低,目露不解。
他怎么有点懵呢?
姜亦眠用筷子敲了敲碗,一脸愤慨的说,“那小婊砸都把我推水里去了,你得帮我报仇啊!
把她也泡水池子里,给她强行卸妆,拍她素颜照!”
“好。”
听着他们俩有商有量的谈论着报复项琳的方法,姜澜神色淡淡的,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收紧。
屏幕上显示的,是早间新闻的最新消息。
【XXX举报养情妇、潜规则下属、秘密购置房产。
小儿子在国外读书,挥金如土,日常消费远远超出项家该有的经济收入。】
丑闻一条接着一条被曝了出来......
除此之外,项琳也被同事举报收受贿赂,帮助自己朋友的公司拿到风投,这是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她会因此断送自己的工作和未来。
一夜之间,项家从云端跌落谷底。
要说这事儿跟封北霆一点关系都没有,姜澜说什么都不会信的。
他只是惊叹,这么短的时间,做的滴水不漏。
好厉害的手段……
*
吃过早餐,姜澜就去上班了。
姜亦眠原本要跟他一起走的,却被封北霆拦了下来。
“你病刚好,今天就不要去警局了,请假吧。”封北霆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稍显强硬。
姜亦眠微微扬眉。
奇怪……
他之前从不会这样和她说话的,今天是怎么了?
挠了挠额角,姜亦眠微眯着眼看向苏拂,后者龇牙咧嘴的朝她比了比脑子,无声的说了句,“犯!病!啦!”
姜亦眠:“……”
都怪项琳那个小浪蹄子!
目光再次落到封北霆身上的时候,她的神色透着一丝哄诱。
“额……请假倒也不是不行……”她觑着他脸上的表情,斟酌道,“但我跟我师父约好了今天要研究一个案例,怎么着也得跟他说一声啊。”
“打电话给他。”封北霆把手机递给她。
“……这不行,我得当面去跟他说,顺便拿个东西回来。”
她要看一下十几年前那起绑架案的卷宗。
但如果她去档案室借阅,一定会被她四哥发现的,除非假借她师父的名义,但这得由他出面。
趁着这两天他还在警局,过两天他把工作完全交接给封东时她就没机会了。
所以她今天必须得去一趟警局。
思及此,她拉住封北霆的手软软道,“我就去找他一下,很快就出来,不然你陪我去?”
见自己这样说他脸上的沉郁神色才稍稍缓和了几分,她赶紧乘胜追击,“你在门口等我,从一数到一百我就出来了。”
“好。”他终于妥协,却话锋一转,“晚一秒出来,你以后都不要再出门了。”
“那……”她眼珠转了几转,讨价还价,“数到一千?”
封北霆的眸子顿时一沉。
她立刻改口,“我开玩笑的,一百就一百。”
她想着先哄他答应再说,之后的事之后再想办法。
好不容易哄着封北霆带她出了门,一路上姜亦眠都在琢磨,猜测他这是犯病又是什么症状,感觉表现的不像前几次那么明显,却又似乎比前几次更严重。
到了警局,车子才刚停下,她就一个箭步冲下了车,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大楼。
正好在门口碰到了梁邱。
白白胖胖的小老头,手里提着一袋和他一样又白又圆的小笼包,嘴里哼着小曲儿慢悠悠的往里走。
“我滴老家……诶,就住在这个屯……”
“师父!”
“哎呀,你这丫头跑这么急做什么,被狗撵啦?”话音方落,他就被姜亦眠拽着一起往前跑。
“没时间和您解释了,您先帮我一个忙。
我要看十四年前我被绑架的那起案子的卷宗,不过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我四哥。”
梁邱被她拽的直喘,为了负担身上的那些肉,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给大脑去思考问题了,“看就看……你、你别拽我了……”
他快背过气去了。
跟着姜亦眠走进电梯,梁邱满头大汗的靠在轿厢壁上,喘到质疑人生,“你忽然要看那份卷宗干嘛?”
“以后有时间我再详细跟你说。
那份文件是绝密吗?”
“那倒不是。”梁邱蹙眉,“不过我记得当时归档的时候它没被归在绑架案里,而是缉毒案里。”
他隐约记得是这样,因为他当时在外地找小惜的下落,所以有关那起案子的细节他不是很清楚。
闻言,姜亦眠不禁直起身子,“缉毒案?!”
“嗯。”
拿出一个热乎乎的小笼包,梁邱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那起重大的贩毒案还是你爸率队侦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