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迟念醒来的时候,距离手术做完已经过了三天,浑身那种说不出的乏力感如同沉溺大海一般令人窒息。
白亦寒坐在床侧看到白迟念醒了,按照医生的要求先给白迟念喝了些水,然后过了会才端起一碗粥喂白迟念喝下。
白迟念一口一口温吞的喝着粥,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砸在了粥里,白迟念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
“哥,我的心好疼,就好像被人撕裂一样疼……你救救我好不好?”
白亦寒眼里滑过一分沉痛,放下粥碗伸手抱住了白迟念,白迟念瘦了许多,早知道他就不该放任白迟念去追求那什么狗屁爱情。
要是早知道霍衍琛会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无论如何他都会阻止白迟念一而再再而三的到霍衍琛身边去。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也好,能够让白迟念彻底清醒过来,毕竟认清一个人是需要时间和伤痛的。
下午的时候,白亦寒因为公务不得不暂时离开了医院,白迟念目光麻木空洞的看着前方,霍衍琛冷言冷语一遍遍在耳边响起。
在他心目中,只有叶言这个白月光,而她不过是所谓的牛皮糖,从始至终全靠一厢情愿死撑罢了。
白迟念看向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新闻,叶言身体骨髓移植成功,霍衍琛每日在病房照顾她的样子被记者拍了下来,有记者趁乱冲上去问道:
“霍少,请问你和叶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兄妹。”
简短的两个字给了不容置喙的威压,白迟念低低的笑了起来,手指紧紧攥着,什么兄妹?兄妹会酒店入住一个房间,亲密接触甚至到接吻的地步么?
霍衍琛的话骗的了别人骗不了她,白迟念感觉心里的恶鬼似乎在慢慢的攀爬上来,她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白家千金,凭什么要为了霍衍琛低贱如尘埃?
凭什么那个用尽心机,无恶不作的叶言不仅换了她的骨髓,还安然无事的被霍衍琛保护着?
一点一滴的恨意在心里积攒,好似在不断嘲讽自己沉迷霍衍琛的那七年根本如同笑话一般,白迟念拔掉针头从床上站起来,她不能这么倒下去……就算是堕入地狱也要拖下一个。
医院监护病房。
霍衍琛已经一天没有到病房,叶言苏醒之后没有看到霍衍琛,一双眼睛几乎是望穿秋水直勾勾的看着门外。
顾风受不住叶言苦苦哀求,打了个电话给霍衍琛低声道:
“霍总,叶小姐一直想着见你。”
那侧一阵沉默,换作平时,霍衍琛早就已经到了医院,然而现在却是出乎意料的反常,半晌那侧才传来低哑的嗓音:
“顾风,我最近有点乱,你帮我先好好照顾她。”
“是,霍总。”
顾风隐隐感觉和上次那个粉红色的发扣脱不了干系,否则霍衍琛看到那个发扣脸色变化也不会那么大。
只是霍总喜欢不是一直都是叶言吗?难道因为一个发扣还喜欢白迟念了不成?要知道之前白迟念苦追七年都没有感动霍衍琛石头一般冷硬的心。
挂断电话,顾风轻叹了口气,要是真的是他设想的那样,那么霍总现在就算追悔莫及,白小姐可能都不会再回头了……
天色渐渐黑沉了下来,整个夜空漆黑的没有一颗星子。
霍衍琛坐在真皮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抬头饮了下去,听见门口隐隐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狼一般的目光就转了过去,喉结微滚,甚至有点异样的情愫在心间涌动。
门啪的一下打开,白迟念闻到了浓郁的酒气眉头都跟着皱了一皱,加上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虚弱到反胃,低低咳嗽了几声。
“白迟念?”
低磁沙哑的声音从暗夜中响起,白迟念也没有料到霍衍琛会还在这,不过正好,她有话想和他说。
白迟念伸手打开灯,雪白的灯光照在霍衍琛身上,俊脸显得有几分苍白,而身上的昂贵西服有些凌乱不堪,白迟念很少见到霍衍琛这么不修边幅的模样,嗤笑道:
“你怎么在这而不是去医院陪着叶言?你就不怕你不在,我让我哥哥去动点手脚么?”
商界的明争暗斗她从不参与,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动用手上的势力和资源。
果然霍衍琛闻言,眉头轻微皱起,白迟念轻吸一口气,虽然知道霍衍琛不会相信,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做的她还是要再说一遍,从此以后就互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