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们便坐了下来,杨建国将一份档案递了过来,正是韩任洲的档案,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
我和顾辞便坐在一起看了起来,但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不对,在韩任洲从警校毕业,分配到K市实习,之后就在K市做了一名警察,大概是因为家里的关系,很快就成了刑警队的一员。
在进入刑警队后,韩任洲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和其他警员的关系也都很好,期间还跟着破了几个案子,立了两个小功,所以在成为刑警的第三年,就成为了刑警队长。
虽然一部分是因为刑警队长受了伤,不得不辞职的原因,但韩任洲也成为了警界最年轻的刑警队长,那时的他不过才27岁,顾辞都是在29岁才成为刑警队长的。
在成为刑警队长的那一年,韩任洲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然而韩任洲28岁那年的档案却是一片空白,这是非常突兀的,要知道在这样的档案里,是不可能有空白存在的。
不管是功还是过,总是会有记录的,就算你什么都没有做,但也会记上几笔,绝不可能是空白,尤其韩任洲还是一名刑警队长,可偏偏他28岁那一年的档案是一份空白。
之后便是韩任洲29岁时候的经历,这里的记录一开始就是韩任洲在京城的西城区当刑警队长,可27岁都还在K市,29岁就在京城了,怎么调去的?为什么会调过去?档案里却是一句都没有提。
韩任洲29岁时的档案,上半年还规规矩矩,看不出什么不对,下半年就记录了韩任洲和韩家的决裂,原因和韩任洲说的一致,之后的记录也很平淡,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这和韩任洲在28岁之前的记录,就好像完全是两个人一样,从档案里的记录来看,28岁之前的韩任洲是热血的,上进的,但28岁之后的韩任洲却是平淡的,没有任何的激情。
之后便是韩任洲32岁的时候,被调往Y省当副局长的记录,里面也提到过九年前的失踪案,以及韩任洲的妻子及岳父的死亡,但也都写的很平淡,很多地方可以说是一笔带过,并没有什么详细的解释。
再之后的记录又是那种平平淡淡的,没有参与过大案的调查,但也没有什么过错,而五年前S省的失踪案就和九年前的一样,记录的也是含含糊糊的,一点也不清楚。
而自从韩任洲28岁以后,除了这两起失踪案,几乎就没有参与过其他的案子,整个人都是平平淡淡的,直到今年他42岁时的档案都是如此。
说实在的,这份档案看得我和顾辞都有些不舒坦,但我们也都清楚了一点,那就是所有事情的起因,应该就是韩任洲28岁那年发生的事,可偏偏那一年的记录是空白的。
见我们放下了档案,杨建国看着顾辞问:“这档案你觉得怎么样?”
顾辞看向杨建国,一点也不客气的道:“被动了手脚了,你知道韩任洲28岁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吗?”
杨建国想了想,看着顾辞道:“我是知道一点,但不能透露,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想要查韩任洲?”
顾辞看着杨建国,眼神带着一丝锐利的光芒:“因为蚂蟥蛊。”
“蚂蟥蛊?”杨建国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垂眼想了一会忽然抬头,看着顾辞笑道:“看来你们知道的也不少。”
说着,杨建国叹了口气,看向黄义新道:“小黄啊,时间也不早了,你去帮我订个桌吧,一会我请他们吃饭。”
杨建国这是要支开黄义新,黄义新也不是笨蛋,自然听出来了,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离开了,心里也明白了一点,这个案子他是不能参与的。
黄义新走后,杨建国一直带着一丝笑意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看着我们道:“这个案子,我希望你们不要插手了,这案子牵涉的有点大,而且也不是普通的案子。
我这么说吧,其实这案子我们有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调查了,但查到的东西却一直不多,人却折损了不少,我不希望你们牵涉进来。”
顾辞皱了眉,看着杨建国问道:“十几年前就开始查,起因真的是因为韩任洲?他28岁那年?”
顾辞的问话有些含糊,杨建国却是完全听懂了的,看向顾辞点点头道:“是的,这不是普通的案子。”
这是杨建国第二次提起不普通三个字了,顾辞和杨建国对视了一会,顾辞忽然笑起来:“我知道它不普通,而且我们知道的未必就比你们知道的少。
我现在也不是什么警察了,我们插手这个案子也不是要和你们抢功劳,只是这个案子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我们只是希望不要再死那么多人而已。”
杨建国皱起了眉,盯着顾辞问:“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顾辞笑着道:“很多,如果我们合作的话,我就告诉你们,如果不愿意合作,那我们就各查各的,反正我现在不是警察,你们也管不了我们,不是吗?”
杨建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辞,在心里衡量着什么,好一会之后,杨建国终于松了口,看着顾辞道:“我不能做决定,只能把你说的话报上去,愿不愿意合作得看上面怎么说。”
顾辞轻轻一笑,神色淡然,但语气却很是坚定的道:“成啊,那我们就等你们一天,若是24小时候你们还是没有决定的话,我们就自己去查。”
杨建国的神色一变,有些不悦:“一天?”
顾辞点头,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对,就一天,你应该也知道,这个案子的恶劣性,多耽误一天会死多少人,你也应该清楚,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浪费。
而且,我可已告诉你,这个案子的恶劣性远比你们知道的更要恶劣,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就来不及了。”
顾辞这话说的沉重,杨建国顿时变了脸色,看着顾辞一脸严肃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辞却闭上了嘴,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了,杨建国显然了解顾辞的脾气,见顾辞这样,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说会尽快报上去,催促那边尽快决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