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听到王军这话,很是愕然:“怎么说?”
王军表情愤愤的,完全没有了紧张的神色,可见这事对他的影响很大,一提起来就很愤怒:“就是那天早上,我和小赵在巡逻的时候,在B棟的楼下捡到一个黑色塑料袋,口子结得很紧,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以防是谁丢的什么重要东西,我和小赵就把袋子撕开,结果里面都是女人的内衣内裤什么的。
我和小赵都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些东西,我们正为难要不要丢掉的时候,何女士刚好从楼上下来,一眼看见我们手里的东西,就大喊‘流氓、变态’之类的话,由于是早上,周围都比较安静,何女士这么一喊,就喊来了不少人。
我和小赵急了,连忙跟何女士解释,何女士根本不听,一个劲的说我们是流氓变态,还骂了许多难听的话,小赵一时气不过,就打了她一巴掌,就因为这一巴掌,何女士更加不罢休,把物管都叫了过来,叫嚣着要让我们坐牢。
好在当时那个地方有一个摄像头,物管把录像调了出来,让何女士看,可何女士看了仍旧不罢休,说就算我们没偷她的东西,也不该打开看,还说小赵动手打她,她一定要去告他,让小赵坐牢。
物管让小赵给何女士道歉,小赵在我的劝说下答应了,但何女士不愿,要小赵给她下跪磕头,否则她不罢休,物管就让小赵给何女士下跪,别说小赵了,就是我也不答应,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要给她下跪?
因为闹得大,所有的保安都过来了,我们都认为不该给何女士下跪,物管不同意,就要让小赵下跪,我们就跟物管起了冲突,最后气不过,干脆就集体辞职了。”
听了王军的叙说,不止顾辞惊愕,就连我和小蔡都有些愕然,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一个得理不饶人,不,是不得理也不饶人,另一个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硬逼得一群保安辞职,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就在我们对这事腹诽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也是板寸头,年纪在二十四五,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很是健康,身体偏瘦却不弱,五官端正,眼睛有神,整个人的精神气不错,一看就容易让人有好感。
年轻人进来一眼看见坐在那里,满脸愤怒的王军,脸上有些惊讶:“王叔,你怎么在这?”
王军听到声音,转头看见年轻人,楞了一下笑道:“是小夏啊,我来这配合警方做点调查,你呢?”
王军这话说得自然,没有任何紧张和不自在,也许是说出了心里压抑的事,也许是看见熟人,所以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完全没有了刚进来时的小心和紧张。
叫小夏的年轻人就是辞职后,做了快递员的夏明,夏明笑了笑道:“和你一样,是来配合警方调查的,”说完和我们打了一个招呼。
顾辞示意他在王军旁边坐下,我起身要给他倒杯水,小蔡已经站起来,走过去的时候对我说:“陆法医,你坐着,我去倒就行。”
“嗯。”我答应一声,又坐了下来。
小蔡的话让王军和夏明都好奇的看着我,王军没敢说什么,夏明就没那么多顾忌,看着我好奇的问:“您是法医?”
“嗯,”我点头,我是法医这很奇怪吗?
夏明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你长得不错啊?为什么去做法医?你就不害怕吗?”
面对夏明这一串的问题,我有些无语,他这意思是说,只有长得丑的才做法医吗?这算不算是一种职业歧视?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喝水,”小蔡递给夏明一杯水,夏明连忙双手接过,算是打断了我的尴尬。
“咳”,顾辞咳嗽了一声,我转头看去,看见了他憋笑的神情,见我看他,连忙收敛了神色,变成严肃的模样,只是眼里还泛着收不住的笑意,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不理他了。
哼!这有什么好笑的!!
见我真的有点生气了,顾辞才真的不笑了,看向还要说话的夏明道:“你先说说你自己的个人资料吧。”
被顾辞打断了想说的话,夏明也不在意,将手里的水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挺直了脊背回答:“我叫夏明,男,今年二十四,家住明泉路17号,现职业是名快递。”
夏明说起自己的资料简明,快速,再加上他挺直的坐姿,顾辞不禁猜测道:“你之前当过兵吧?”
“嗯,”夏明点头,“六年前入伍的,一年前退役。”
顾辞点点头,看了王军一眼,对夏明道:“你之前是和王军一起在临湖小区做保安吧?”
“对。”夏明的回答很简练。
“刚才王军和我们说了你们集体辞职的原因,你再给我们说说。”顾辞向后靠了靠,让自己做得更舒服一点,我听到他这话,不由自主的看向夏明,想听听他是怎么说。
“好的,”夏明答应一声,并没有看王军,而是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语气却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那是五天前,也就是这个月的二号那天,前一晚是王叔和小赵、小李值班,我和小刘张叔来换班,我们六个人是两班倒的,我们到的时候,保安室只有小李在,他说王叔和小赵去巡逻了,回来就可以和我们交班,我们便在保安室吃着早点等他们。
可是,等了好一会王叔和小赵都没回来,我们正打算去看看事,物管的来了,我们就察觉到了不对,便都跟着物管的一起过去,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女人正大声的骂着什么,小赵似乎很生气,打了她一巴掌。
也许是看见我们来了的缘故,那女人大叫一声,就上前撒泼,使劲抓挠小赵,王叔怎么都拉不住,小赵也并没有还手,只是抬手抵挡,我们就看不过去了,忙跑上前去把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