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并没有关好的门,猜测着顾辞一会应该还会过来,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了,不过还没有到第二次擦药的时间,虽然之前顾辞给我擦药并不是很疼,但我还是有点心虚,这应该是童年阴影在作怪。
想起童年我就不由想起了妈妈,我的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惜她只陪了我十二年就离开了,在离开前她在病床上躺了快一年,当她离开的时候,我既悲伤又庆幸,悲伤的是我从此就是个没妈的孩子,庆幸的是妈妈不用再受苦了。
也是那时,我暗自发誓,长大了要当一名医生,不再让别的孩子也失去妈妈,虽然我一直坚持,最后我也如愿考上了医学院,可最后却成了一名法医,我救不了活人,只能解剖死人,一开始我是有些不甘心的,学习法医知识的时候很是消极。
当我的导师告诉我,做法医也可以救人,甚至可以救更多的人,因为法医可以让死者‘说话’,找出凶手,阻止更多的悲剧发生,这和医生救人其实是一样的,因为导师的这番话,我才开始认真学习法医知识,最后一步步成为一名合格的法医。
我不认为自己是最好的法医,但我一定会是个认真的法医,而这也是我为什么在解剖尸体外,还一次次参与道案件的侦破之中去,因为我不但要从尸体上找线索,还要从各种猜测中找出真相,为的,就是救人。
想到这,我不由又开始想最近发生的案子,一个就是那对父女的案子,另一个则是楚秋的案子,说实话,一开始对于楚秋的失踪,我其实不是很在意,因为楚秋的年纪不小了,又是个男孩,不大可能出现拐卖的事情。
客户经过警方一天的搜索,居然没有发现楚秋,我便有些心慌,总是莫名的觉得楚秋可能遇害了,因为这个莫名出现的念头,我甚至放下了对父女案的关注,现在我只想快点找到楚秋。
想起刚才张丰宇在电话里告诉我的,老城区发现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其实有流浪孩子出现在老城区并不是很奇怪,但我在意的时候,孩子出现在老城区的时间,那孩子第一次出现的时间是火灾之前,而偏偏火灾现场出现了一个孩子的脚印。
这两者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说不定那个孩子目睹了火灾的发生,我会这么猜测的最大原因就是那个脚印出现的位置,按张丰宇说的,那个脚印是孩子从高处跳下形成的,那个高的小窗子,一个孩子为什么要从那里跳下来?
那一片的老房子,从隔壁我做鲁米诺检验的房子就可以看出,其实已经没有了关闭的功能,不是房门有了破损,就是房门的锁已经坏了,这样的房子已经没有了封闭的效果,所以若那孩子不是因为某些特殊情况,应该会从门口离开而不是跳窗。
跳窗只能说明门口的位置不能不出去,会发生这样的事,结合房子的现状,我做出了两个推测,一个是那个孩子可能是躲在里面的房间,目睹了外面房间发生的某些事,因为害怕不敢从那里离开,所以选择了跳窗。
另一个猜测则是,那房子起火燃烧的时候,那孩子也在房子里,从现场遗留的情况可以看出,那房子的火是从外面的房间烧过去的,若孩子在里面,而火是从外面燃起来的话,孩子为了逃离大火,从窗户逃生也是有可能的。
有了这两个猜测后,我顿时有种那孩子是关键人物的感觉,希望张丰宇他们能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只是要找出那个孩子,恐怕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毕竟那孩子就被发现了两次而已,除了火灾前那次,第二次便是一个星期前。
两次被发现的时间间隔并不长,之后就没有见过,也许那孩子已经不在老城区了,要找到恐怕不会容易,但是在那被烧毁的房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那石头上的人血是怎么回事?
我敲了敲头,真是头疼啊,妇女案没有线索,楚秋没有下落,现在又出来一个被烧毁的,疑是凶案现场的地方,怎么有种最近不太平的感觉啊,一想到不太平,我就想起了包怀玉,希望这几件事情没有包怀玉插手。
精神病院的案子让我见识到了包怀玉的果断和狠辣,而张然的案子,包怀玉又展现了他的高智商和狡猾,若是最近发生的事有包怀玉插手的话,想到这,我连忙摇头,不会的,现在包怀玉是A级通缉犯,应该在逃亡,不会再出来犯事才对。
“怎么了?头疼吗?”
顾辞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去,顾辞径直走了过来,自然的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道:“没有发烧啊,你刚才怎么了?是头疼吗?”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顾辞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面前,看着我好奇的问:“什么事情?”
我看着顾辞,说起来,自从来到这个县城,好像一直能让我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只有顾辞,对于张丰宇他们,我多少都是有些保留的,我仔细想了想,这应该是和感情无关,而是顾辞真的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而破案需要的是理智,而不是感情,想到这里,我不由笑起来,就算顾辞不喜欢我,可我们依然可以做搭档啊,心里一下子轻松起来,我看着顾辞越发疑惑的表情,笑着道:“我在想最近发生的事。”
“嗯?”顾辞一时不明白我的意思,脸上的疑惑更加明显。
我笑着解释道:“就是那对父女的案子,楚秋的案子,还有今天发现的那个现场的案子,我在猜测,这几件事里,会不会有包怀玉的参与。”
顾辞愣了一下,随即低头认真思考起来,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好一会,抬起头对我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包怀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