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想法本身就是错的!”
一米九一的邵荫两下爬上了乒乓角的歪脖子树上,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盘腿坐在乒乓球桌上的四月,没好气地说道:
“异性之间,哪有什么纯友谊?”
四月皱了皱眉,立即反驳道:
“怎么没有?我们之间不就是吗?”
邵荫挑了挑眉,调整了一下语气说道:
“我俩之间是个意外,咱们至少试过了,然后不合适,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但其他男生能一样吗?我劝你一句,你要不是想跟人家谈恋爱,就别走的太近,不然男生都是很自恋的,他会想歪的。”
四月皱眉抬头看着邵荫,冷哼一声道:
“那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没错,就是你的错!毫无悬念。”
四月被邵荫说的很无奈,右手一撑就从乒乓球桌上跳了下来,冷声说道:
“好吧,算我太年轻,搞不懂男生的脑回路好了。以后我们也不要走的太近了,免得被人误会。”
说着,四月就转身走了,没走出几步,邵荫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你这样重色轻友,就不怕真的失去我吗?”
四月转过头来,有点难过地看着邵荫问道:
“什么意思?连你也要抛弃我吗?”
邵荫从树上跳下来,就和四月刚刚从乒乓球桌上下来时一样轻松,缓步走到四月面前说道:
“不清楚呢,不过如果被我遇到一个比你还出色的女生,我说不定就会去追了,等我有了女朋友,你觉得她还能允许我的身边有一个你这样的女性朋友吗?”
四月听了,不觉向后退了几步,冷哼一声说道:
“所以我才比较喜欢和男生交朋友,女生总是心思细腻,爱多想。你去找你的女朋友去吧,等你有了女朋友,我们就绝交。祝你成功。”
说完,四月就转过身去,一路小跑地走了。
邵荫却停在原地,皱着眉在心里暗道:
“你错了,太爱了才会胡思乱想,无关乎男女。”
想到这里,邵荫只觉得身子软的很,不得不也靠在乒乓球桌边上,一想到四月刚刚说要绝交的话,心里就一剜一剜的疼。
那段时间,四月每次去自习室就会想到那天晚上刘军和邵荫对她说的话,渐渐的连自习室也不去了,趁着同学都出去,自己在宿舍里学习。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就连期末考试是怎么过去的都不记得了。
每年寒假,四月都必定回到东北的家里同母亲和妹妹一起过年,然后踩过数十里的雪窝去给父亲上坟烧香。
父亲在四月大一的时候去世,然而她到了大二的时候才从妹妹的口中得到消息。
母亲选择隐瞒,是因为四月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因为父亲好吃懒做,还经常打骂母亲,所以作为长女的四月,在临开学的时候,还跟父亲打了一架,为此,父亲半年都没有和四月说过话,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生病离世的。
这对四月来说是生命中永远的痛,后来每每在生活中挺不下去的时候,她就会想到父亲。许多人都是这样,人在的时候没什么感情,还经常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两相生厌,但人一旦离开,一旦永别,你就会发现:他的好,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别人可以代替。
如果给四月一个机会能够见父亲最后一面,她一定会对他说声“对不起,请原谅我”,可惜没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