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陆晓琴不久后也告辞了，言辞很是客气疏远，让老太太听的反感不已，巴不得陆晓琴赶紧离开一样，随意的告了个别就继续和费雯丽说起来。

到了几乎晚饭的时间，费雯丽见莉莉安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才识趣的告辞离去了。

莉莉安一直没说话，就靠在刚刚的位置上，微微闭着眼睛打起盹来。

一旁的新任管家有些摸不准老太太的脾气，所以试图和老太太搭个话熟悉熟悉之类的。

“夫人，您不是特意嘱咐我要将他们叫来的吗，怎么？”埃尔文躬身，虚心问道。

老太太故意做什么事都没有避着他，应该是想让他明白点什么东西吧。

“老弗朗索瓦现在怎么样？”出乎埃尔文的意料，莉莉安的第一句话竟然就问道了刚刚被陆晓琴赶走的老管家。

埃尔文犹豫了一下，低声答道，“不怎么好，他从家里带走的财产都被子女给掠夺了，现在住在一间河畔的老房子里。我回来的时候看他的情绪似乎很低落。”

“全家上下六十四个仆人，只有你送了弗朗索瓦，也就相当于你接过了他的衣钵，所以你才能在注重传承的瑞妮哪里挂上号。埃尔文，你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样，对我说他告老还乡之后，在家里过的很好呢？”莉莉安带着些笑意问道。

埃尔文抬起头来看了莉莉安一眼，却从莉莉安的眼睛里看到了睿智和通透的目光。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人到暮年的糊涂老人，埃尔文此刻却再也不能将刚刚那个眼神浑浊的老太太和此时的精神老者联系到一起。

“或许是因为我是您的管家，必须对您忠实，虽然真相可能有些残酷，但是您自己有选择听取真相的权利。”埃尔文说了个中肯的理由。

老太太哈哈一笑，“残酷，埃尔文，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费雯丽是个没安好心的坏女孩子，还要听她的话，还要宠她？”

埃尔文精神一紧，似乎觉得自己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不敢出声，连腰都弯的更低。

“瑞妮是我们家里最有领导天分的下一代，甚至在三代人里，只有她爷爷可以与她比肩，但是她欠缺了一点手腕，做事过于堂堂正正，我要让她知道一些一个家族的领导人应该知道的东西。”莉莉安悠闲的喝了一口茶，如同说起天气一样说起了家族里面对于继承人的锻炼。

埃尔文觉得自己对一个大家族的底蕴了解的不够深，可以豁出去一个旁支亲戚来给继承人试刀。而且这样做的时候，那个旁支还自以为得意的摇着尾巴。

“没有你想的那么残忍，但是她所得到的一切，都要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一个家族，只要领导者明智，他们就没有无用的人，就算是费雯丽这样的吸血鬼，也有她的价值，不过是她自己选择的而已。”莉莉安今天的谈兴不错，滔滔不绝的和埃尔文说着这些隐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