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诧异地望着他,他就像没见到她一样,撞了她的肩膀,直接走进大厅去。
谢无诩走到窗子旁的画架边,董冬冬还沉浸在她的油画世界里面,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谢无诩狠狠地盯着她,眼睛里冒出的怒意似乎要把这木制的画架烧了起来。
他突然伸出手把画架上的画框一扯,哐啷一声,画框摔倒了地面上,那一片深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白光,像海里翻腾的点点白浪。
董冬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惊讶地望着画板,忽然抬起头,她看见谢无诩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和咬肌隆起僵硬的线条,估计董冬冬对他的那一腔歉意现在随着那副掉到地面上的画付之东流了。
“谢无诩,你想干嘛?”董冬冬噌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扯住谢无诩的衣领,暴怒地像一头小狮子。
谢无诩挣开董冬冬的手,但估计是没有想到董冬冬的力气是如此之大,一点也动不了她,他拉扯着董冬冬的手,大声怒吼:“是你想干嘛?那天在病房里面你吻了我就这样过去了吗?”
“谢无诩你这个王八蛋,什么我吻你?明明就是你吻的我。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就来这里捣乱你是什么意思!”董冬冬差点没踹他两脚。
“好啊。那你找我算账啊,现在就算啊。”谢无诩摆出一副无赖流氓样,歪着脖子,轻佻地对董冬冬说,“来啊。是我占你便宜了。”
董冬冬忍无可忍,伸手一个左勾拳,往谢无诩的下巴摔去。
谢无诩连连后退,刚好踩到刚刚他摔在地上的那副画,一个踉跄,直直迎面地倒在客厅光滑的瓷砖上,脸蛋和地面亲密接触发出一声闷响。
他痛苦地哼一声。
林初和站在一边的顾泽面面相觑,显然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大大地超出她们的想象。
谢无诩在地上痛苦的闷哼让她从发懵中醒了过来,她赶紧跑过去,扶起了躺在地上的谢无诩,谢无诩鼻子流着血,一滴一滴地往往下滴,林初见了血非常慌张,估计是上次伊森中枪后留下的后遗症,连忙找东西来为他堵住血。
林初蹲着的位置旁边刚好是茶几,茶几上面因为伊森的处女座美学,没有放任何东西,就连纸巾盒也不能放在上面。
这时她看到茶几下有一团白色的看起来很有弹性的布,连忙抽了出来,往谢无诩的鼻子上堵。
血终于止住了,林初狂蹦乱跳的一颗心终于平静了些,但定睛一看,刚刚得到安宁的心又以每秒一百二十下狂烈跳动,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堵在谢无诩鼻子上的那团白布,是昨晚董冬冬换下来的白色袜子。林初的脸瞬间黑线,大脑来不及思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袜子扯下,慌慌张张地塞到了口袋里。
谢无诩像是望着神经病一样望着她,她慌张解释道:“通风,通风……血干得更快,更有利于伤口的愈合,通一下风。”
林初手作葵扇状在谢无诩的鼻尖上扇来扇去,务必让她乱扯一通的借口看起来更加真实。
谢无诩挣扎地从地上起来,林初赶忙搀起他的手臂,扶他一把,一副讨好的模样看着他。
谢无诩两眼通红,像望着杀父仇人一样盯着董冬冬,董冬冬也毫不示弱,伸出两个拳头,握在胸前,摆出李小龙开战时的姿势,狠狠地盯着谢无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