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林初让他们回去睡觉,但他们都要执拗地要留下来陪床,她哭笑不得,又让他们只留一个人下来,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于是他们仨拿了三床被子过来,林初的病房里摆了两张行军床,董冬冬则睡在沙发里。外面还有一队退伍的特种兵在走廊上把守着。
深夜的时候,听到几个人轻轻浅浅各不一样的鼾声,她感觉心里的幸福满满的,关键的时候有这么多好朋友愿意守护着她。
不知道到了几点,她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到口渴难耐,睁开眼睛,想要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的床边坐了一个人。
林初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那黑影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看了多久我,突然他开口了:“无欣,你不要再次离开我了,好吗?”
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稍稍放了放。
林初张开干燥的嘴唇,轻轻地说:“我不是无欣。”
“那你是谁?”他听起来声音疑惑不已。
“谢无诩。我是林初,我是林初。”她把她的名字重复了两边。
她的名字像是滚烫的开水一样,炙着了他似的,他猛地站起来,后退两步,在黑暗中凝视我许久,终于回到了他那张靠在门边墙角的行军床上,背对着她,躺下了,但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
无欣是他的妹妹,他爷爷的孙女。她突然想起来第一天在日料店里面见到他的时候,他神秘残酷的眼神里,竟然有一丝惊讶。
但如果她长得像无欣的话,他那天吻了她的嘴唇,是什么意思?
他爱他妹妹?像情人那样的爱?
林初心里像是升起了一阵从黑暗森林里飘过来的带着诡异气息的迷雾,她不知道他和她背后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那个爱好简奥斯丁的女孩儿现在又是去了哪里。
各种疑问与猜测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时间在她的脑海里化成了一只只跳着栏杆的绵羊,在跳了两千二百个栏杆后,林初终于沉沉地进入了睡眠。
早上林初不是被阳光晒醒的,也不是被董冬冬从家里带过来的那个手冲咖啡机冲出来的咖啡那浓郁的香味熏醒的,而是被床头柜上的手机振醒的。
她摸过手机,里面传出来秦明愤怒的声音。
“林初,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今天特意早到公司,从八点半一直等到现在十点,都没见到你的人!”他听起来已经抓狂了,“难道你已经在信泽集团报到了吗?我告诉你,你现在不能走,公司焦头烂额的事情一大堆,你赶紧给我回来。”
“秦总。”昨天的疲惫使她的声音听起来软绵无力,“没有,我还是对公司忠心耿耿。我现在在医院里,我今天可以多请一天病假吗?”
“你生病了?你怎么了?”秦明一听到林初在医院里面,一下子慌了神。
“嗯。”她也不能把这两天的经历告诉他,只好简短地说:“我只是发烧了。估计明天就可以退烧了,明天我立刻回公司里。”
“不急。”秦明连忙说。
“公司里的事情不是特别多吗?”她问。
“养病重要,等你身体完全好起来了后,再回公司上班吧,我会和人事说明情况。”秦明飞快地说,“下班后我去看医院看你。等会把你医院的名字告诉我。”
林初还没来得及拒绝后,他挂了我的电话。
这个时候董冬冬已经做好了咖啡端到她的面前,她做的咖啡香极了,秒杀国内所有的大的小的连锁的私人的咖啡店。
林初正要端起杯子喝下去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和董冬冬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周建川从外面回来了。
“醒了?”周建川对她笑笑。
她点点头。
他看见她手中的咖啡杯后,脸色一变,赶紧把它夺了下来:“你现在在吃药,不能喝咖啡。会与药里面的成分发生冲突。茶也不能喝。”
董冬冬吐了吐舌头,端着咖啡杯赶紧走开了。
“谢无诩呢?”林初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突然心里一沉,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她失望透顶了。
“他去了仓库那边,帮着处理后面的事情。”周建川在她的床边坐下来,估计是看到她的头发乱了,他伸出手,想要帮她捋顺,但犹豫了一下,手指又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