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在医院门外的咖啡厅里,林初见到在靠边的位置上,于菁菁和封振坐在一张桌子上,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见到封振冷得如同北极冰川的瞳仁,脸无表情地望着于菁菁,于菁菁则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哭。
刚好,他抬起头向外面望出来,看见林初经过玻璃窗的时候,他眸子一动。林初赶紧低下头,向外走去。
她不是铁人,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承受各种痛苦的打击。如果要带着一颗受伤的心,艰难地在时间行走的话,她宁愿我没心没肺,快乐地、空洞地活着。
今日比较幸运,一出门就打到出租车,司机狂飙着送她到小区里。
一回到小区,今天早上的那个保安就从保安亭里跑出来,对林初说:“林小姐是吗?”
林初点点头。
“你们房子里面的蛇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我们派人到每一个角落细细察看,也用超声波来驱赶蛇,完全确保没有问题。”保安一板一眼地说。
“我们已经报了警。至于是谁放的蛇,从监控视频上来看,是有人冒充送水公司的人,用假的身份证,登记进入,然后到了你们屋子里放了蛇。监控录像我们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了。”
也只能这样办了,林初心里叹一声气,如果真的是蛇精做的话,她一定不会自己亲自下手,只能靠着找到下手的那个人,从他的嘴里供出主谋,才可以定罪。
“那些蛇?是毒蛇吗?”林初一想到在床上和我只有一步之遥的那条蛇,它身上规律整齐闪着亮光的花纹,一股恶寒就爬上她的脊椎。
“都是毒蛇。剧毒。还好你们没被咬,如果被那么多毒蛇咬了的话,送去医院打血清也难以活命。”保安提起那些毒蛇,也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他抹了一把额头,发现手掌全是水。
和他再三确定别墅里面的蛇全部被清理后,林初开门进屋了。
想到今天早上的一幕,还是心有余悸。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活生生的蛇,而且还那么多的毒蛇,鸡皮疙瘩立刻起来了。
过了一会,门铃响起来了,林初慌慌张张把蓝牙耳机带上,拨通了董冬冬的电话,董冬冬比她还要紧张,一直在她的耳边像个蜜蜂一样嗡嗡地吵着。
林初打开门后,见到一双优雅的浅棕色薄底牛津鞋踏在门前的伊森买回来的诡异花鸟图案的地毯上,林初抬起头,他带点墨绿的眼眸仿佛能摄魂似的,整个宇宙绚丽璀璨的星云都倒影在他的瞳仁里面。
董冬冬在她蓝牙耳机里乱嗡嗡地叫:“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很帅,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已经晕在他的眼睛里面了。”
“你别花痴。”林初低声骂了一句。
却没想到被对面的人听去了,他薄薄的嘴角弯出一枚好看的笑容,轻轻的说:“嗯?你让我别花痴?”
林初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连忙摆了摆手:“当然不是叫你别花痴。”
“那是?”
没想到他不依不饶,林初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是叫我自己别花痴。”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抑制着忍俊不禁的窃笑。
林初感觉脸上的热更烫人了,从头顶一直烧到耳根,林初赶紧转过身来,让他进门,和他解释了为什么今天董冬冬没有过来。
他听说董冬冬在医院躺着,便让林初问她好。
董冬冬在电话那头指挥林初,把他带到二楼的大厅里。
“顾先生,请你到这一边来。”
“叫我名字吧。我叫顾泽。”他微微一笑。“你呢?”
林初把她的名字告诉他后。
二楼的大厅,挂在墙上的都是一些颜色丰富,像小孩子鬼画符一样的作品,可如果让她看看一楼大厅的某些古典油画,她还能欣赏得来。
但看着楼上那些,女人画得像个男人,男人画得像个花瓶,花瓶画得像个猫一样奇怪画作,林初就完全不懂了。
但顾泽却停了下来,把目光停留在一副满是符号的画上。
董冬冬在耳机里面和她说:“从左边开始数,他现在看到的是第几副画,你就咳嗽几声。”我的妈妈呀。
林初数了一下,是第十七副画。
这不是为难她吗?
林初欲哭无泪,只好在那里咳了起来,一二三四,一边咳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数。
顾泽听到林初不停地咳嗽后,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吧?”
当然有事啊,你拍一下我的背,我心里的数全乱了。
林初就差没在心里翻个白眼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把剩下的三声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