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经理拿着一叠照片过来，让金雪婷过目。

金雪婷挥挥手，对孙经理说：“你发给我经纪人吧。她会和你商量用哪个妆容。”

“好，那我等会就发给她。”

“金小姐，你的照片大家都赞不绝口，都夸你比天上那仙女还要漂亮。”

“真会开玩笑了。”金雪婷眼梢儿也没扫孙经理，冷笑一声，“你见过天上的仙女吗？你怎么知道她们长啥样？”

孙经理被噎得无话，脸上连那讪笑都快挂不住了，他转向林初，厉声道：“林初，你今天晚上要好好照顾好金小姐，不要怠慢我们的代言人，不要惹她不高兴了。”

“好的，我会的。”林初点点头。

孙经理踱着步子走开了。

化妆师开始给金雪婷的指甲涂上红彤彤的颜色，那个唤作阿琪的小助理在边上拿着热风筒来吹干另一只手上的指甲油。

金雪婷不耐烦地甩开她，血红的指甲往化妆室尽头的衣架子一指，“你去给林初拿那件礼服，让她换上。”

阿琪飞快地跑过去，在架子上翻了一阵后，向林初招招手，林初走过去，她把衣服胡乱塞给我，又像投胎似的赶回了她主子身边。

林初找到试衣间后，换上那件白色长款晚礼服。旁人看来一定说是毫无特色，但它的中规中矩反而让她舒了一口气，她走过去的时候，金雪婷望了她一眼，对助理阿琪说：“你看她像什么？”

“像块年糕。”阿琪伶牙俐齿，把金雪婷逗得哈哈大笑。

林初的心里倒没有介怀，她就是想让她衬托她，那就衬托吧。

金雪婷也去换衣服了。

从试衣间出来的那一霎，金雪婷真是惊艳了所有的人，大家都被她的艳光震捺住了心神，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她身上那条银色珠光晚礼服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才把那宝石绣得满满当当的，银色的光一路倾斜下来，到了脚踝处渐渐成了金色，拖在地上的那一点灿灿裙摆像美人鱼尾巴无力地拍在陆地上一样，楚楚可怜。

她脸上的妆容已经画好了，换高跟鞋的当儿，她不耐烦地瞅一眼跟在她旁边的化妆师：“你去给林初画个漂亮的妆容呀。”

化妆师给林初打起粉来，她闭着眼睛。

过了一会，听到金雪婷越来越近的声音，“她皮肤不好，你给她的粉底要弄得厚一些。刷多点，想刷墙一样刷上去。”

“眼影用什么大地色呢。林初的肤色适合绿眼影。扫高点，扫到眉毛去。对，这就到了。在眼尾的地方添点紫色。”

“林初嘴巴小，你就涂得丰满些，涂出一点界也没所谓呀。今年国际上不就是流行那种出界的口红妆吗？”

这时候化妆师差不多已经完成了。

金雪婷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在林初耳边戏谑地说：“林初，你这个妆容啊，太美了，直接可以给意版VOGUE直接拍大片了。”

林初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被镜子里的人吓到了，白得像鬼的脸，绿色的眼影，一张血盆大口，活像一个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