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冬冬和伊森有说有笑地聊着法国新出茅庐的一批崇尚复古的年轻画家。

林初有点不安地望着封振，他静静地用叉子切割着餐盘里的可丽饼，不动声色，脸色冰冷得如同千年飘雪的寒山。

每次他听到周建川的名字都会这样，但我和周建川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爱乱想她也无能为力。

林初抬头看挂在墙上的黑色时钟，指针已经搭向八点三十，差不多上班的时候到了，林初推开椅子，勉强一笑：“我已经饱了。你们慢用吧。”

“林初，你不用回去换衣服。我房间里有合你穿的。你挑一件就好。”董冬冬指了指楼上最前面的房间。

她点头，顺着楼梯上去。在她的衣橱里拿了一件黑色暗斜纹的修身铅笔裙，料子光滑，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穿着倒也合身，只是有些紧了。

林初到三楼昨晚的房间里拿回她的手提包，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望，他的枕头和被子还搁在木地板上，上面似乎还留有他的温度，林初叹一口气，满心怅然。

下楼的时候，她抓着手提包往外走。

“我送你去公司。”封振放下刀叉，转过头对她说，语气依然冰冷。他看见她的穿着，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可分说的语气命令道：“你给我换另外一个衣服。”

董冬冬与伊森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林初和封振突然间会针锋相对。

林初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要求：“不换。”说罢，她抓着手提包，快步走出门外。

小区门口的时候，后面响起车子摁喇叭的声音，林初回头一看，却见到封振开着他的跑车过来。

他开到她身边后，摇下车窗，眼睛稍稍眯着，冰冷愤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对林初说：“林初，你给我上车。”

“我坐地铁回公司。”林初目视前方，只当他的脸不存在似的。

“你不上来的话，我就下车把你抱上来。”封振不疾不徐地说。

“你敢！”林初愤怒地转过头盯着他。

封振唇上浮现出一丝危险的冷笑：“你大可以试一试，看我敢不敢。”

他把车开到林初的前面去，完全挡住了她的路，她抬手看表，已经八点四十五，看他一幅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林初只好拉开车门，脚踏上车的那一刻，他的脸色似乎有点缓和。

但一路上俩人只是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好像在等着对方开口来打破这一片沉默。

过了许久，封振突然开口了，他问：“周建川的那个别墅，原本是送给哪个女孩的？”见林初没有说话，他又开口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用说，他一定是送你的吧。”

“是又怎么样？”林初听着他嘲讽的语气，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你没听到冬冬说，我拒绝了吗？我从来没有收下的念头。”

“我就知道他是送给你的。”封振的语气，比冬天的寒风还要冷淡，一下一下地刺痛着她的知觉，“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送你一套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