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西装革履的，还有贵妇打扮的应该是董冬冬那些老主顾，林初被董冬冬牵着，一下子被扯进贵妇堆里讨论去荷兰最适合的季节，一下子被拉进长头发艺术家里和他们一起感叹人心不古造化弄人。她和伊森不停地递给林初各种红酒，这个是不同的产地，那个是不同甜度，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据说不同但在她口里都是一个味的红酒，林初感觉每走一步路都像走在棉花上面，轻飘飘的、软绵绵的，像一个翻飞着流苏的纸鸢被董冬冬拽着，满场地跑。

但林初感觉快乐极了，风在裙裾鼓起来，拂过她的皮肤，让她内心的愉悦一点点地高涨起来，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瑰丽的、浓艳的颜色，衣香鬓影、杯觥交错，红酒在玻璃杯里放浪似的撞荡，水晶吊灯憧憧地晃悠着潋滟的流光。

林初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楼梯，董冬冬在前面拉着她，她感觉在云端上奔跑。

林初还以为会是无穷无尽的疾跑，但到了三楼的时候，她们停下来了，董冬冬笑着把她推进一个房间，她的眼睛饶有趣味地地望着她，嘴角绽着一枚诡异的、恶作剧般的坏笑。

林初望了望董冬冬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脑子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一些。林初一把抓住董冬冬的手，疑惑地望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要干嘛？”嘴里呼出的酒气浓得她自己都闻得到。

董冬冬嘻嘻一笑，把那张画了精致妆容的小脸凑到林初跟前，故弄玄虚、神秘兮兮地对她说：“我好比天上牵线的月老，又好像那地上专门撮合情侣的红娘。”

接着她从口袋里拉出一连串的东西，把它像蛇一样圈在林初的脖子上，她低头一看，醉意熏熏，看不真切，用手一捏，锡纸样的包装，里面软软的但又很有弹性，“董冬冬，你干嘛给我软糖？”林初迷迷糊糊地问她。

董冬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没头没脑地说：“你要吃的话，也行呀。”说完了这句话后，她眼里露出兴奋又刺激的精光，把林初推进去房间里面，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外面传来窸窸窣窣门锁关上的声音。

林初无力地拍着门，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是发出十分微弱的声音：“冬冬，你把我关在里面干什么？开门。”

但只听见董冬冬的高跟鞋踢踏踢踏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小下去了，她在走廊上越走越远。三楼的房间我还没有来过，房间里黑灯瞎火，我摸索着墙壁，借着着窗外的一点月光，终于找到了灯的开光。手指摁下去，但灯却没有亮起来。“怎么连灯也坏了。”林初瘫坐在地上大叫。

“林初？”一个熟稔的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阳台响起。

他从阳台后面走出来。月光的清辉使他的轮廓蒙上了一层冷冽的银色，白色衬衫在幽蓝夜幕的衬托下显得苍凉而隐秘。他走近她，在她身边坐下来，背挨着墙，打开的两条长腿半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