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的车开得很稳，虽然这边路况很好，但他也是慢悠悠地开着，一步一步地挪动，窗外月明星朗，模模糊糊地晕了开来，像小时候在田间见到的开得灿烂的小野花。

“困了吗？”他的声音似乎远在天边，“困了就睡一会。”

林初挪来挪去，在皮椅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把头挨下去，闭上眼睛。今天晚上出乎意料的静谧，秦明开了音响，音箱里传出舒缓悦耳的钢琴曲，过了一会，一把低沉的女声吟唱起蝴蝶夫人的歌剧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初感觉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耳边传来秦明的声音：“还不醒，那我就抱你上楼吧。”

听到这句话，脑子里一个激灵，林初赶紧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秦明被她的反应笑得直不起腰。

林初揉揉眼睛，没好气地对他说：“想偷个懒睡个觉，都能被你吓醒。”跳下车的时候，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他，他接过来放在车后。

“陪你走进去吧，送你到楼下。”他帮我关上车门。

因为今天天气清朗的缘故，天空此时是深蓝色的。在深蓝色的天幕下，俩人肩并肩走着。

楼下一盏桔黄色的灯，一个人在那站着，手里捧着一打白玫瑰。他向这边望过来，手一松，花差点掉了下来，但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束花。

“聂源。”林初愕然不已，叫出声来。

聂源对她扬扬手中的玫瑰，露出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向他们这边走来。他看清楚我身旁的那个人不是封振后，好像松了一口气，但一瞬而逝，他又是那副警备的神情，不动神色地望着秦明。

秦明把手插到口袋里，说：“林初，我送你到这里？还是送你上楼？”

聂源没等林初回答，把白玫瑰递到她手上，急急地说：“林初，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林初点点头，转身微笑地和秦明说：“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

秦明对她挥挥手，走过去启动车子，一会儿，他的车子消失在暮色中。

“上楼再说吧。”他看着秦明的车子远去，牵起她的手，对她说。林初任由他牵着，好像这里他比她还要熟悉，他带着她回家似的。

到了家里后，林初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后，林初问他饿不饿，找找冰箱有没有饼干点心之类的。

“林初，不用忙，你坐下。”他把林初摁在沙发上，“林初，我们医院正在招聘护士。你可以过来应聘，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工作了。”

“护士？！”林初愕然不已，她从来没想过可以当护士。

“对，护士。女孩子做护士不是挺好的吗？你过来工作，我就可以天天见到你，你也可以顺便照顾你的外公。”他紧紧地扣住林初的手腕，像手铐一样。

“我现在这份工作非常好，我不可能换工作。我从来没想过当护士，更不会为了你想天天见到我，而去你的医院当护士！”林初整个人都处于震惊当中，声音颤栗着。

“你放开我！”林初挣开他的手，站起来，身体瑟瑟发抖。

他一把抱住她，发狠地揽着她的腰，“林初，我需要你每天都在我身边。我每一次见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管他们是你朋友也好，同事也好，上司也好，我都会胡思乱想，在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着你和他们在床上的样子。”

“你疯了是吗？”怎么会这么不可理喻，林初奋力推开他，却被他箍得更紧，他用力地把她推到沙发上。

“你爱我吗？林初。你爱我吗？”他的声音像野兽的怒吼一样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