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口中刚才的那个他，是谁？”祁羽对她刚才的话充满了好奇。

“一个不能爱的人。”云清水苦涩说道。

“但是你却爱上了他对吗？”祁羽问道，得知二人同病相怜，她不自觉地温柔了语气。

“是啊，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后悔自己爱上他了！”云清水边说着边又喝了口酒。

“你还是忘不掉他对吗？”祁羽继续追问他。

“我后悔自己遇上他！我和他命中注定无法在一起，但是老天却又捉弄我们，让我们相遇！”云清水无奈说道。

“为什么你们不能在一起？”祁羽问道。

是啊，为什么我和阿城不能在一起呢？云清水心里暗想到，是父亲的反对？还是上一辈的仇恨？还是两个人彼此都不够勇敢？

她的阿城啊，从没有像祁羽的松哥哥那样勇敢过，而自己，也从没像祁羽这样勇敢过！

她和阿城，好像彼此很容易的就接受了上一辈的恩怨，接受了两个人无法在一起的结局，放弃了抗争，放弃了彼此。

罢了，勇敢了又能怎样呢？他能放弃杀父之仇？自己又能放弃杀父之仇吗？

祁羽和她口中松哥哥的勇敢，不过只是老天眷顾罢了，没有再两人之间隔下血海深仇。

“你在想什么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祁羽见她呆滞着不说话，摇着她的肩膀问道。

云清水被祁羽摇醒，一时觉得心里复杂的异常，也理不出思绪来，于是强迫自己不再想他，转而反问她道：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能和你的松哥哥在一起呢？”

“我……”祁羽本来被她的故事转移了精力，心情稍稍好了些。此刻又想起自己的松哥哥，万种不舍涌上心头。

“我和他，或许也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吧？”

“之前都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以为假装乖乖的听哥哥的话，偷偷告诉松哥哥我要成亲的消息，他劫亲把我带走，我俩便可以浪迹天涯，再不受拘束了……”祁羽说着有默默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都是我们——太莽撞了！”云清水愧疚地说道。

“你们并不知情，唉……这都是命！”祁羽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

“以前的时候，也是这样，松哥哥带着我在他家屋顶上看着月亮，数着星星。”

“他说我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好看！”

“那时他也喝着一壶酒，听我东扯西扯，听我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偶尔，听到有趣的地方，他会轻笑出声。而我，每次听到他的笑声都会心醉，我就闹腾着要往他怀里钻！”

“他会一把把我拉进他怀里，然后低头吻一下我的额头。”

“他还不让我喝酒，每次我都想夺过酒壶想喝酒，她就捏着我的脸说：‘乖别闹！’。他说女孩子不要喝酒，女孩子要好好爱惜自己！”祁羽说着说着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云清水见她如此伤心，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也是自己的冒失才让她俩有情人分离。

“想喝酒吗？”云清水温柔的看着她说道。

祁羽吸了吸鼻子，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壶，往嘴边送着。

“你刚才是在问月亮问题吗？我也好想问她，可不可以回到之前，回到我还没给他寄信的时候，那时候我一定不会写那份信。”祁羽哭着说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你哥哥说明白呢？我看你哥哥倒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做事也极有分寸。”云清水说道。

“呵呵！如果我说他就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呢？”祁羽苦笑着说道。

“怎么会？”云清水惊讶道。任凭她平时性格淡泊冷静，此刻也不由惊的问出了声。

“哈哈，吓了你一跳吧！他总说是为了我好，可是究竟怎样才是真的为我好呢？强迫我顺从他的决定是吗？”祁羽流泪说道。

“他为什么反对你俩在一起呢？”云清水轻声问道。

“也罢，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祁羽叹道。

“不知你是否听说我祖父的故事！”祁羽望向云清水说道。

“倒是听到些传闻，倒也不知是否真切！”云清水回道。

“我祖父携带祖母离开时，给他的后辈们留了一条家训，不得沾染江湖中人，着力经商，安然此生！”

“呵！我哥哥那个人，就是死守着他老祖父的这句话！”祁羽说道。

“原来是这样！”云清水叹道，原来阻挠有情人的是这个原因。

“既然如此，那你又是如何识得你的松哥哥的呢？”云清水追问道。

“想来也是命运捉弄吧！三年前有日，我随丫鬟一起前去安宁寺祈福，在路上遇到了马贼！他刚好路过那里，便救下了我，我当时被马贼打昏失去了意识，他便把我带回了他的住处。”

“待我醒来之后，他耐心询问我的住处，将我送回了家。我怕哥哥担心，便交代丫鬟说不要告知哥哥此事！半月后的某日，我偷跑去西市玩耍，正巧碰见他救了一个被富人欺侮的孤儿，他给那孤儿银子，让他去买吃的。看得出来，他本身已经过得很清贫了，可是他却给了那孩子银子。”

“我们中的很多人，生活的比他要富裕，但是心却没有他善良。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对他动了心！于是我主动迎了上去，借着要报答他的借口，请他吃饭。那真是段美好的时光，吃饭的时候我一直不停的找着话题跟他说话，逗他开心，我想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我希望他可以对我的某一个特点感兴趣，然后喜欢上我。”

“后来，一顿饭吃完了，他要走了，我却觉得我还没有把我想说的话说完。然后我就骗他说我想跟他学习武功，我想保护自己，不再像上次那样遇到危险无能为力。他当时思考了好久好久，我急得都快哭了！还好谢天谢地，他最终点了点头。我就追着问他说什么时候开始授课，他回答说他自会再来寻我，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