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贵妃神色变得有些谨慎，她知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他的夫君喜怒无常，多半时间都不曾让她好过过。

“当真。”

宇文及哈哈大笑，伸手推开了欧贵妃贴在自己臂弯上的手，美人摔坐在地上，不禁大惊失色。

“孤到不这么认为，既然晋阳王如此劳苦功高，孤定要好好赏赐与他。”

宇文及弯下腰，蹲到与欧贵妃平视的地方，手指轻轻从她的脸颊拂过，手指几经辗转最后落到她雪白的脖颈处。

“不如，就把孤最爱的欧贵妃赏赐与他，如何？”

宇文及脸上放肆的邪笑，心中充斥畅快的恨意，他宇文翰无论何时，都只能用他不要的东西，用他用过的东西，用他抛弃的东西。

无论是物，还是人。

他要让宇文翰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还要让这种笑柄伴随终生。

“你杀了我吧！”欧贵妃眼泪横飞，她发怒的眼睛布满红血丝，几乎崩溃。

“杀了你？呵，死有什么可怕的，我要你痛苦，让你爱的人痛苦。”

宇文及不禁又想到他的眼线从晋王府里找到的消息，他的贵妃，竟然与晋王私通，一句日日思君不见君，足以让他的优越感分崩离析。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他不能输！

宇文及离开了欧贵妃的寝宫，并且嘱咐人将欧贵妃看好，人要是死了，合宫陪葬。

底下的人不敢敷衍，将欧贵妃牢牢地禁锢在宫里。

第二日是除夕，晋阳王一早去上朝，临走的时候还刻意从千雪的寝室旁路过，看见她小小的人儿正蜷缩在床榻上熟睡。

她的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梦魇，他想进去叫醒她，手伸到门上却还是抽了回来转身离开。

他的心里，某个地方突然空虚，那个红色的影子逐渐与千雪的样子重叠，渐渐的成为一个人。

早朝上，群臣恭贺皇帝新年千禧，宇文及说了些吉祥话，在早朝结束前夕，将话题转到宇文翰的身上。

“晋王久久不肯娶妻，倒是让人说孤这个哥哥不肯为弟弟着想了，如今，王弟屡建奇功，又适逢新年，不如由本王指一门婚事，如何？”

宇文翰面无表情，只上前答道：“不劳陛下费心。”

“欸…王弟不必妄自菲薄，倒不如听听本王说的这个人是谁。”

宇文及环顾了四周，对着墙角的小太监使了眼色，那小太监得了命令，拔脚跑向后殿。

宇文及这才缓缓道：“王弟也认识，正是孤王的贵妃，欧颜夕，如何？”

宇文翰心中震颤，神色慌张的下跪道：“陛下万万不可，欧贵妃乃是陛下爱妃，怎能下嫁与我，实在折辱了欧贵妃，也折辱了陛下！！”

宇文及冷哼一声，你到肯为她着想。

“孤王乃万金之口，哪有收回的道理，只是欧贵妃乃是万金之躯，晋王定要此生相依，不能负她，不能再有别的女人。”

宇文翰以头戗地：“若臣弟不肯呢？”

宇文及冷眼旁观，挑衅的声音再次传来：“孤有的是办法让你同意，王弟还是顾全大局的好！”

宇文翰伏在地上不肯起来，心中揪的仿若母亲去世的那个晚上，他知道，若他不同意，晋王府上上下下，包括欧颜夕都将成为孤魂野鬼，死无葬身之地。

宇文翰狠咬着嘴角：“臣弟…遵命！”

宇文及一挥手，百官告退，宇文翰走在人群中央，不时听到窸窸窣窣的笑声，只是他现在已然顾不得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千雪怎么办？

等到下朝的时刻，千雪早已侯在王爷的书房等着他回来，虽然两人之间还是合作的成分比较多，只是她不想骗自己，她好像逐渐的喜欢上了宇文翰，虽然她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从何时开始的，但是那感觉很真切，让她不由得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