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很符合预期对不对,李鱼儿也这样想,她的脑海中都是不久之后,重获自由的喜悦,连带着所有的生活细节都没有放进眼里。
她对山海说,如今已经怀孕了,她会好生的生下这个孩子,让他将铁链打开。
山海没有犹豫,将铁链打开,甚至放任她在周围游走,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不同的是,山海还是每天让她喝一副保胎药,这也没有什么,一来是自己没有经历过,总是会依赖眼前现成的大夫,二来,小时候也有见过怀孕的女子喝保胎药,她便更不放在心上了。
这一日,山海在煎药,李鱼儿坐在他旁边,将药炉里的炭火倒出来,然后添上新的柴火,开始煎别的病人的药,山海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李鱼儿,便下山诊病赚钱买些衣食住行,李鱼儿是知道的,并且很感激。
这时,她发现在山海的脚下有一片绿色的叶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便捏起来问山海,“这是什么药?”
山海的神色明显的一滞,急忙扭过头然后将叶子夺过来,“没什么,就是普通的叶子而已。”
李鱼儿不信,她现在好歹也是半个大夫,对各种药材虽然不能熟记于心,但也绝对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回身去房间里拿出一本药材图谱,然后仔细翻看。
“《岭南采药录》:夹竹桃,堕胎,通经。”李鱼儿脸色一变,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是山下有人在堕胎吗?这东西好像有毒啊。”
山海的神色闪烁,不敢直接去瞧李鱼儿的眼睛,只是喏偌着答应,“是,是啊,山下有人生病,身体不行要不了孩子。”
李鱼儿哦了一声,将医书放回原处,然后再次走出房门去自己的药炉前,“这是我的吗?可好了?”
山海紧张的将药倒进碗里,然后递给李鱼儿,可是眼睛却并不敢去看她的眼神,“好了好了,你快喝,快喝!”
李鱼儿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山海突然便的紧张兮兮而且很奇怪的样子,可是心下只是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却并未将那夹竹桃和自己的保胎药联系起来。
喝下了药,李鱼儿便转身回了房间里面,可是刚坐下,她便觉得小腹有些隐隐作痛,那种痛楚和每次来月信的时候一个模样,她有些害怕,毕竟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少不得迷糊和懵懂许多,心下也不敢多想,急忙躺在床上休息。
可是这种痛楚并没有因此缓解,反而越来越强烈,实在容忍不下的时候,一阵温热从腿间传来,她突然就蒙了。
“山海!山海。”
李鱼儿突然疾呼,外面的山海听到她的呼声也急忙跑了进来,“何事?你怎么了?”山海问的急切,就好像自己本来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样。
“我,我出血了!”
李鱼儿指了指自己的腿间,山海便低着眉道:“保不住了。”
李鱼儿顿时慌了,“说什么废话,你还未给我把脉,怎么知道这孩子保不住了?”停了片刻,她又揪心的问:“原是你做的对不对,那夹竹桃是放在我的药里的对不对?为什么?你不是一心一意想要一个孩子吗?”
山海没有回答,他没有办法回答,人是会变的,心意自然也是变的。
他如今想要的,是李鱼儿可以伴他终老,孩子还可以再生,人走了,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不愿意了?你明明答应我的,山海,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山海在李鱼儿的榻前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