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很是高兴呢,只是太后,这她若是做了管事宫女,以后我见了她是谁向谁施礼啊?”
这力士虽然长的粗狂,可是说话却很是柔媚,很会撒娇,撒娇之余还不忘逗逗太后,也难怪这么多男宠里面就只有力士待的最久,想必他有他独特的生存之道,这首当其冲,恐怕是会哄太后高兴。
这女人嘛,就是得哄,太后虽然是也是女人,可是哄起来的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若是像小女人一样哄,多半会让她恼怒,她是权利的中心,是俯视众生的王者,怎么会甘于在人后,做陪衬?
可是太懦弱也不行,架不住女人,尤其是如狼似虎的女人,就会被践踏,成为泥土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究其要领,就是要让太后觉得她是王者,还能在其高兴的时候偶尔做一回小女人,还得表示出自己的臣服和忠心,万万不是普通人可以胜任的行当,力士如此精通,也是因其自小就生于市井之间,多少吃透了这人间的虚情假意。
“自然是你向她施礼,你又没什么官职!”
太后用手指了指力士的脑袋,温声道,谁知力士一甩脸漏出不高兴的神色,“太后怕是腻了奴才,奴才这就走,给太后的新宠让位,呜呜。”
这哭哭的太后心里直发毛,她便转换了音色。“不施礼也是可以的,你是我身边的老人,谁见了你不得敬三分?更何况是个毛丫头。”
“还是太后待我好,谢太后。”
力士在太后的胸前拧了一把,让太后咯咯直笑,两双眼睛之间的神色交互,太后便示意堂下的奴才和奴婢全部退了出去。
力士很是卖力,一来是知道自己的位置基本不可能动摇,二来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一个让他和某个人都可以平安无事的主意。
隔天,李鱼儿正忙着在太后的身边忙活一应起居,从前只是想着这管事的吃住都好,现在才知道,这份好是有代价的,比如一分一秒都不能松懈,任何一句话不对,都可能被砍了脑袋,这可不是几个板子的事儿,掉脑袋啊,真会死人的。
因此她行事很是谨慎,除了必要的工作,绝对不多管闲事,也不多说一句话,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精神紧张下,脑袋仿佛灌了铅一样混沌。
今日下午,李鱼儿正安排着宫女门去给太后送蛮夷的贡品,从后花园经过的时候正瞧见力士相对而来,本来想躲避,可是还未来得及逃走,力士却先行说了句:“见过李尚宫。”
李鱼儿便不得不停下来,和力士交谈几句,宫里的人都说,宁可得罪朝中的大臣也不要得罪太后身边的男宠,说其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若是一朝得罪,难免以后被穿小鞋,若是在太后的枕边吹吹风,这后半辈子的前途便都没了。
是以,即便力士没有什么官职,可是实权却大的很,这后宫里无人敢得罪。
“公公有力,鱼儿资历尚浅,公公不必客气。”
力士挑起嘴角笑了笑,“李尚宫很是客气,这是去干什么?”
力士瞧了瞧李鱼儿身后的东西,假装不以为意的问道:“可是蛮夷进贡的贡品?”
李鱼儿点了点头,“是,圣上打发送来襄阳,奴婢正想送去太后那里,让太后过目。”
“哦?”力士在这些贡品间来回徘徊,在一精巧的楠木盒子旁边停住脚步,伸手将其打开,李鱼儿本想阻止,可是又不想得罪他,便忍着没有发声,左右不过是瞧一瞧,又不会碰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