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来也是凑巧,就在阿右将信射入一线天的石头上时,对面也同时射出了一支箭。
阿右环顾左右,小心的上前将箭头的信封取下,上书:晋阳王亲启。
这土匪头子果然是书生不错,这字写的苍劲有力又不失工整,可见是个文化人儿,反正比阿右的字漂亮多了。
宇文翰拿到信以后,慢悠悠的拆开,从里面掉出一张信纸,上书:邀晋阳王山寨小叙。
阿右见宇文翰看了信封以后,嘴角上扬,还以为这土匪头子要缴械投降呢,接过来一看,这才大惊失色。
“王爷,这土匪是觉得我是吃干饭的吗?”
宇文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你不吃吗?”
阿右气急:“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还有心情开玩笑,这土匪头子这个时候邀请,绝对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就等着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你说谁是鳖?”
阿右噗通跪下,以头抢地:“王爷恕罪,属下失言。”
宇文翰不鸟他,随手拿起信封,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手指摩挲着信笺心思百转,这信纸是吴国独有的丝笺,纸张软若绸缎,却遇墨不印染,而墨是卫国的端砚,墨黑而带清香,是文人雅客的书房奇宝。
看来两国为了拉拢这个奇才,可没少下功夫。也罢,那便去会他一会。
是夜无眠,第二日,阿右带着一千人马上山,临到一线天,宇文翰示意队伍停下,只让阿右跟着,俩人一起从一线天挤了进去,俩人前脚刚进,随即有两个人拿着黑色的口袋将二人的脑袋罩上,这才押着二人上了山寨。
等再次见到光明,宇文翰和阿右正身处一大厅,里面假山泉水,似乎是在一溶洞。
怪不得火攻雷声大雨点小呢,原来如此。
“你是晋阳王?”
为首的一人正端坐在太师椅上,对着两人出声询问。
宇文翰仔细一瞧,却见这人穿着青色长衫,头戴白色玉冠,丹凤细长的眼睛,颇有文弱之资,想来定是这山寨的寨主。
“阁下可是余元清?”宇文翰扫视了众人,仅对着正座上的男人清声说道。
那余元清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此时忽然一折,眉眼之中颇有欣赏之色。
“晋阳王好胆量,仅带着一人就敢上我山寨,比那些前来送礼还要前呼后拥,胆小如鼠的使臣强多了。”余元清是个文人,自然对那些官场上卑躬屈膝又见风使舵的命官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今日一见,这渝国的晋阳王却是个有胆色的。
宇文翰见到余元清本人,心下也是惊奇,这人虽身形瘦弱高挑,但是举手投足间均是防御招式,可见武功不低,只是不知这样的奇才为何会屈就于此,于是笑着答道。
“要说胆量,本王不及寨主,凭着一己之力扫荡群雄,成为这鸡鸣山唯一的霸主,这里山高皇帝远,如今寨主与皇帝无异。”
这话自是不错,其实宇文翰正是看中了余元清的才能,想让他归于麾下为他所用,可是如今...
可是如今的情形,自己孑然一身定好过为人管束,他又怎可轻易同意?
“晋阳王抬举,既然如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即可,晋阳王所来为何事?”
余元清人精一样的人,你说漂亮话,那我自然也多少抬举一下你,但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不好意思,单凭本事。
“于寨主说笑了,只是于寨主是否小气了些,有朋自远方来,竟吝啬的不肯赏一杯酒喝吗?”
但见那余元清哈哈一笑,随即一招手,几个人抬了个大桌和椅子,上面吭哧吭哧摆了些好酒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