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瞧了瞧左右,便示意宇文翰附耳。
“若是用了猛烈的药物,只需吊着命让胎儿多活几日,只是这王妃的命就——”
宇文翰了解太医的意思,不过欧颜夕的命对他来说算什么呢,更何况让她怀孕不过就是为了获得欧国公的支持,命不命的,谁在乎?
“那就依你的法子,让她在多活几日!”
那太医躬身回了一声是,宇文翰凌厉的眼神扫过来,那太医脊背发凉,瞧出了他眼中的杀气。
“王爷,臣年岁以大,希望经过此事以后臣告老还乡,今日之事,臣虽死不吐。”
宇文翰的面色这才稍微的好看了些,不过这秘密若能守口如瓶,他也并非必须要了这太医的命。
“你且好生安排,若是办事不力——”
“是王爷!”
太医起身离开,并且开了两副药方,一副交予众人审查,不过是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保胎方子,另一副则改变了几味药,换成了刚烈的药材,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这胎儿多活了几日。
欧颜夕从昏迷中醒来,伸手摸了摸小腹,却还是隆起的模样,不禁放下心来,旁边的小丫鬟递上药来,一口一口的喂与她喝。
“太医来过了?怎么说?”
小丫头人微言轻,更不知其中的轻重,只按照太医的说辞道。
“太医说王妃不过是动了胎气,交代奴婢一定要好生照顾王妃,还有要按时吃药,定可以保小王子安全无虞。”
欧颜夕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坐起来,身下依旧有鲜血浸出,她只道是不好,可是太医又说无事,心中虽怀疑,却又不了解其中的关窍。
宇文翰回到书房,阿右倒是在等候。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阿右浅笑,这事儿说来话长,不过他还是言简意赅道:“那个林路不简单,竟然问出了些什么来。”
宇文翰的眸子突然发亮,这倒是他意想不到,看来这个林路对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有很强的意念。
“那结果是什么?”
“我刚去的时候,金花已经松口了,说她其实是千漠在晋阳的一个探子,只是为了结识朝廷大员所设的机构,还说,当年杀害千漠的人就是朝廷中一个大员,至于是谁,目前还没有问出来,再有,千漠之死,恐怕与王爷还有联系。”
宇文翰坐在书桌之后神色如常,他只是微微的抬头瞧了阿右一眼。
“说什么胡言乱语!”
阿右并不做声,只呆呆的瞧着宇文翰,继而道:“王爷可是忘记了一个叫孟家的人?”
思绪翻飞五六年前先帝驾崩之时的场景顿时映入脑海。
那时,他正在边疆戍边,先帝病重,可是他迟迟没有得到返回晋阳的圣旨,众所周知,将在外,无召不得回京,也因此,他错过了见先帝的最后一面,更是在回晋阳奔丧的途中,得到了宇文及登基的消息。
不过当时有传言说是宇文及弑君篡改了遗诏才得以登基,因此当时的宇文翰年轻气盛,便派了手下的一个将军连夜赶回晋阳,查清楚事实真相。
只是没想到孟家走了许久,都不曾传回来任何消息,到最后,宇文及登基已成定局,这才不得已交出兵权。
可是这孟家到底在晋阳做了什么事,便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宇文翰侧目去瞧阿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阿右看着宇文翰神色凝重的样子,不禁道:“其实,这件事就是阴差阳错,当时孟家到了晋阳以后结识了不少朝廷中的人,其中有些大臣也怀疑遗诏有问题,这孟家立功心切便没有向王爷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