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受伤的时候我有多着急,可是我没有退路了,起事已经成了定局,若我反悔,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因此丧命,你知道我多希望可以立刻出现在你身边,但是我不能!”
千雪不解:“既然如此,为何要反?”
宇文翰松开千雪的身体,走到书桌之前,将案上的奏折悉数端来。
“你可以看,宇文及在位的时候做了多少糊涂事,若是他继续挥霍下去,渝国迟早成为他国的囊中之物。”
千雪接过他递来的折子,随意翻了翻。
孝贤一年秋,关中蝗灾,宇文及明着派人赈灾,实际那银两不过走了过场,重新回到了太后的手中,为其在襄阳常住行了不少方便。
孝贤一年冬,民间起事,宇文及派人镇压,最后查明不过是百姓只间的私人恩怨,有势力的一方向上使了银子,宇文及便差也不差,赶尽杀绝。
孝贤二年夏,克扣军队进账四成,克扣将士抚恤金九成。
孝贤三年冬,关中大旱,却纵容鲁管等奸佞囤积粮食,致使千里饿殍,百姓依靠买卖子女过活。
孝贤四年修建祭坛。
……
千雪看的心惊,抬头一瞧宇文翰,他却面无表情。
“若是可以,你以为我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造反?我又不图皇位,何苦为难自己?”
千雪这时才有些了然,不过世间成王败寇,输的那一方结局自然不会太好。
“我虽拥立新皇帝,可是并未为难太后及宇文及的家眷,这难道还不够吗?”
千雪重新躺会原处,风姿卓绝的身形瞬间跳入宇文翰的眼帘,他的喉结动了动,眼睛不自觉的转向别处。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千雪一抬头,这才发现宇文翰的窘态。
“你怎么了?”
宇文翰支支吾吾道:“你可不可以将衣服穿好?”
衣服?
千雪这才注意到,兴许是刚才李鱼儿施针,她的衣衫并未系好,如今动了几动,胸口处竟然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来。
千雪尴尬一笑,急忙将被子盖上,然后在被子里手忙脚乱的将衣服穿好。
“虽,虽然我都见过,可是每次见都忍不住激动。”
千雪立刻脸红,她将被子蒙住头,里面啊的喊了几声。
宇文翰不禁侧眼轻笑,眉眼之中都是宠溺。
“好了好了,我先走了,你且早点休息!”
“啊,不对,你先别走!”
宇文翰即将迈出的脚步又重新踱了回来。
“怎么了?”
千雪道:“如今既然都已经说清楚了,你怎的还不放我出去?”
宇文翰立刻正色道:“宇文及如今逃亡在外,我怕他狗急跳墙对你不力,你且在此养伤,等我处理好一切,在放你出去!”
“啊?”
千雪崩溃,虽然她并不是特别喜欢热闹的人,可在这牢笼中住着也的确闷的慌。
“你放心,有你好姐妹来与你做伴!”
说完便走了出去,千雪跌回榻上,两眼上翻,仿佛释放自我般。
隔日,李鱼儿便来瞧她,除了施针便是说着女儿家的话,有时候宇文翰也来,不过也只待个一刻钟就走,千雪有心问他到底是何心事,可是看着他憔悴匆忙的样子,便生生的咽入腹中。
李鱼儿倒是和之前的样子大致相同,只是多了些成熟内敛的味道,说起话来常常让千雪刮目相看。
犹记得第一次入王府的时候,李鱼儿怯生生的样子,如同山野之中的野菊花,虽靓丽却上不得台面,如今竟也可以和王爷自如交流,丝毫不露怯,足以证明这几年来,李鱼儿脱胎换骨,与过去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