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刚走出书房,回头一望,似乎有些什么事情不对,她好像是来替李鱼儿求情的不是吗?这事儿没提上一嘴,还让杜玲在旁边酸酸醋醋的呛了她几句,她这是被人摁在墙上当靶子使啊。
可是她现在又不能回去,只好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打算过了今晚再说。
晚上,她正准备就寝,只听外面传来当当当的声音,却是平日里她们的管教嬷嬷。
“千雪姑娘在吗?王爷让你过去值夜,你快点过去哦,不然王爷是要生气的。”
这嬷嬷平日里就有些话唠,一句话可以说清的事儿,总要叨叨上几句,大抵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千雪倒是不介意,只是有些怀疑,平日里王爷不是不让他们进入书房的隔间的吗?怎么今天!
嗯?不对,隔间?
天哪,王爷竟然让她进隔间了吗?
虽然入府也有好几个月,但是她已经吧王府里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却丝毫没有关于父亲的任何消息,只有王爷平日里睡觉的隔间她没有进去过,如今,如今王爷允她入隔间了?
千雪一个挺身,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直奔王爷的书房而去,她有些激动,虽然可以近距离的观察王爷的隔间,但是究竟可不可以查到有关于父亲被杀的消息却还是个未知数,她轻轻的深呼了几口气,定了定自己的心神,然后轻轻的敲响了王爷书房的门。
不一会儿从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进来。
千雪抚了抚自己的衣摆,然后吱呀一声推开了门,里面漆黑一片,但是对于千雪来说如同白昼,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房的隔间门口,轻轻的出声询问。
“王爷,我进来了?”
“嗯。”
一句嗯,千雪悬着的心反倒放了下来,平日里,只要王爷多说几句话,她准会遭殃,比如他说让千雪做婢女是否委屈了她时,她差点儿挨了板子,比如他说千雪使小性子介意身份时,她成了王爷的女人,还惹得杜玲对她恶语相向,哦不,恶眼相向。
如今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是足已证明,王爷这时没有什么闲心开她玩笑,也没有精力去挑拨离间。
她悄悄放下心来,认为王爷只是缺了人值夜,临时调她过来而已。
嗯,仅此而已,她心里安慰自己。
隔间的门是一堵大书柜,但是上面有个机关,她见阿右摆弄过,好像是一个瓷瓶,只需轻轻一扭,即可触动机关,打开隔间的门。
千雪依葫芦画瓢,也照着阿右的样子去摸,但是摸了几下,柜门依旧纹丝不动,她的额头浸出冷汗,平日里不就是见阿右这么操作的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行了?
正着急的时候,只见柜门往旁边一挪,宇文翰穿着亵衣站在里面冷眼看着她,千雪一阵哆嗦,急忙出声道歉。
“王爷,您休息吧,我就在外间候着,有事您叫我。”
但是宇文翰却一转身,一句“进来”悠悠飘进了千雪的耳内,不带一点温度的声音在这夏日里,也让千雪生出些许鸡皮疙瘩,她定了定心神,轻轻推开柜门,隐入隔间。
里面清凉不已,千雪一眼看见了放置在地上的冰块,这屋里虽然密不透风,但是也因着这缘故,冷气散不出去,屋里便如同秋日一般清爽不已。
千雪一进门便横扫着将隔间的布局,进门右手边是一大书桌,上面堆满了卷轴和奏折,正对着她的是一神龛,上面却只挂着一副肖像图,是个温柔典雅的女人,看神情倒是与宇文翰有些神似。
而左手边是一实木床榻,上围床幔,月牙白色的床幔在烛光的照耀下漏出温暖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想要放松心情,安心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