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翰跌坐在椅子上,呐喃道:“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王爷你说什么?”
那嬷嬷尚未听清宇文翰的话,便侧耳问道。
“哦,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那嬷嬷再次躬身:“事关重大,奴婢不敢妄自声张,除了我的姐妹与我,便无人知晓。”
宇文翰微微颔首,示意她上前来,那嬷嬷便小心翼翼的走近,将身子的高度放低,附耳在宇文翰的身边。
宇文翰低头耳语了几句,那嬷嬷神色惊讶,瞧着宇文翰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才郑重其事的走了出去。
刚出门,阿右闪身进来。
“王爷,出了什么事?”
宇文翰摇了摇头,“没事,王妃那里怎么样。”
阿右立刻一本正经道:“不太乐观,不过还活着,人嘛,半人半鬼。”
宇文翰微微皱了皱眉,他本不想在多瞧她一眼的,不过这世道不允许,他就只能勉为其难的虚情假意一番。
“走,去瞧瞧。”
阿右走在前面,带着宇文翰去了王妃的院子,刚一进门就瞧见那被木板盯的死死的门窗,宇文翰并不立刻派人起开,而是绕着院子走了几圈,每一圈都心神不宁,他知道欧颜夕的为人,若是放她出来,难保不会背叛于他,亦或者告知欧国公一切,那么他所有的安排都将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他附耳对着阿右说了几句话,阿右听了眉毛拧成了疙瘩。
“王爷,确定要这么做?”
宇文翰瞧着阿右怀疑的神色道:“一个女人最大的荣光不过是夫家和娘家,她既然敢承认一切就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不过她既然这么想要一个孩子,我便送她一个孩子。”
阿右虽有些不忍,可是依旧听从命令,告诉手下的人去安排。
“传大夫进来,好生调理。”
阿右称是,宇文翰便背手离开,只是这院子静的仿佛与世隔绝,欧颜夕在这里被关了这么久都没有觉得这院子有什么恐怖的地方,可是这一晚,她的哭嚎声响彻晋王府,底下的奴才们都说是因为王妃的院子里闹鬼,便更无人敢去瞧上一瞧了。
千雪被接入了宫中之后,各种规制都按照和顺公主的嫁制来,她的身价水涨船高,这用度自然也跟着涨了上来,只是她最近也不知是饭食用的过于油腻,还是心情不好,总觉得有些疲累,有时候一整天都没有精神,睡觉睡了半天也睡不醒。
身边的嬷嬷替她把了脉,只说是在牢里的时候潮湿,伤了身体,好生调养之后即可,为此还专门给她带了几幅药,让她吃了之后,多多的休息。
只是有一天的下午她的肚子无比的疼痛,这才发现是月信到了,虽然比平时晚了些时候,又比平日里疼痛,但是碍于之前在监狱里的生活,也只当是自己受了阴冷,伤了阳气。
很快就到了和亲的日子,千雪被打扮成新娘的样子被众臣送出宫廷,宇文翰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看着千雪被小心翼翼的掺上马车,这才驾马而行,一路无言。
宇文翰是想要去瞧一瞧的,可是人言可畏,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坏了正事,不过瞧着她的身子,想来已经好了许多。
“王爷,公主有请!”
宇文翰正抽搐间,一士兵快马奔来,对宇文翰道。
宇文翰哦了一声表示晓然,那士兵随即快马奔回,转眼消失在人群里。
他骑着马,几个飞奔赶到了千雪的娇子旁边。
“千——额,公主,找本王何事?”
千雪掀开马车的帘子,瞧着宇文翰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