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哄一个孩子的温柔。
“便是现在我让你三招,不避不闪,你依然动不了我分毫?所以你的恨意,你的要打要杀,对我来说,究竟能有什么威胁?”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一件往事一样,看她的目光更为温柔,显然这往事还是与她有关。
“你不是曾经说过吗?只有足够的强大才有威胁的能力,对于现在朝歌城的很多人来说,若是让世人知你是凭一人之力,阻挡了北城之乱的三街凶徒,或许是个一勇挡千夫的英雄,很强大很强大。”
然后他又将对她的恭维,漫不经心摔在地上踩踏。
“可那些你拼上性命,要用火药才能平定的北城之乱,对我来说不过废点力的功夫而已,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差距,我有必要怕你吗?”
秦莫问手上剧烈的颤抖着。
她不是不信他口中所说的差距,可他这个傲慢的态度,让她对他滋生了彻骨的恨意,之前与他牵扯的有多深,那天在北城被他逼着面对那些凶徒有多恨,多委屈,此刻就有多想将他碎尸万段。
“晋朝歌。”
她恨声到本身在北城之乱中已经坏了的嗓子,此刻更如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一样,嘶哑的控诉、索命追魂。
“我也承认,这两年来,你的把戏玩的很好,两年来,我有多少次可以探明你的身份,却给你糊弄过去错过良机;两年来我有多少次疑惑矛盾,和杀你的机会却没珍惜;两年来给你做了多少次事,解决了多少难题,护了你多少次,甚至几次都险些丧命,我现在就想杀你多少次。”
“你不忍让你的叔叔替你背锅,甚至为了救他,不惜对当时一个局外人的我做出那样残忍的事,你对他,在你的立场上可谓一个情深义重了,可你于我,特么就是一个毫无人性,践踏着别人生命和尊严的刽子手!”
她的利刃再次向他狠劈过去,晋朝歌这次没有反击,闪身却已从原地不见,秦莫问完全凭借本能敏锐的意识捕捉他的位置,次次在他刚出现时利刃便到,在他惊疑她还能将速度提升到如此境界时,也更快的避开来。
秦莫问多次索命不成更红了眼,嘶声裂肺的愤恨着。
“你不怕?你不怕,何故躲了两年?你清楚,很清楚报复一个人的手段,杀死一个人是最轻的惩罚,而你在这漫长的恶趣味中,舍不得你的命,更不敢面对我的憎恶,你怕!比谁都怕这一天的到来,你能骗得了人,却骗不了自己,你骗得了谁,都骗不住和你纠缠了两年的我!”
秦莫问无法接受这样的转变,却也无法否认自己一次次给晋朝耍了的事实的。
为什么他会那爽快的同意她做这个假太傅?为何对她监控如此严格?不是因为她能成功从太叔玉手上逃脱的本事,是因为他本身比谁都知道,她狠戾起来的手段,所以在一切尽在他掌握之前,不敢大意。
“别跑呀?不是不怕吗?对你来说解决我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吗?”
秦莫问终究不及他一步的,若他真的反击,她不及他的可能不只是一步,可也因为他的不正面迎击,反倒让她感觉自己如此竭尽全力还无法捕捉到他身影后,更无力的愤怒,想杀人。
“还是你连最轻的报复手段都不敢承受?”
“你说的没错。”
背脊一僵,他的声息就在耳边。
背上滚烫的胸膛贴上来,手上的利刃不由握紧,可在他的手臂横过她的身前,将她整个拦住时,她突然觉的……
整个身体都像被人用妖术定住了一样,只剩下颤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