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极宫宫主久不在宫中处理事务,天极宫如今已经分化两派,一方新派,主张自立门户,与皇室脱离,打着不做朝廷鹰犬的名号,那是一个义愤填膺,理直气壮;一方守旧派,坚持天极宫就是为皇室而存在,他们想夺取天极宫自立门户,就是在窃权叛君,要受严惩,也是一个正义凛然。”
甫雅人连连摇头,显然为这些纠纷也是好笑不已的。
“这两方人,为了自己能在天极宫的掌控权,披着冠冕堂皇的外衣,公然无视天极宫的宫规和原来的行事准则,在外面打,在宫里闹,殃及不少浴池之祸,已经闹到一个水火不容的程度,天极宫里老一派的人没办法了才出面调停,都来朝歌城,让宫主主持天极宫将来的走向。”
“兜兜转转,这才到今天这一步风雨楼集会,我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外面不少门派或看天极宫的笑话,或坐等渔翁之利,天极宫宫主,再怎么神秘心大,也不会任由自己的门派闹的四分五裂,惹来天子怒吧?”
秦莫问冷笑,却道。
“未必。”
甫雅人意外。
“怎么说?”
“雅人,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比功高震主更明智的结果,是急流勇退,这也只是比较明智,且仁慈的选择,像晋召皇室与天极宫的这种关系的话,天极宫宫主若是真一心为了自家的皇室基业,前有鬼狱门的例子在先,为了避免步鬼狱门后尘,他也能毁掉自己一手建立的天极宫,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鬼狱门覆灭后,天极宫如此动乱,天极宫宫主却鲜少出面干涉的原因。”
甫雅人意外。
“你是说,他有意覆灭天极宫?”
秦莫问摇头。
“鬼狱门覆灭后,鬼狱门散勇之辈尚且还能搞出个北城之乱那样大的动静,这绝不仅仅是鬼狱门的全部,很可能只是鬼狱门那些不受控制的部分,被遗弃了罢了,而真正的力量,还没有散尽,不过是转明为暗了,天极宫这番快的动乱,也不可能没有鬼狱门这个老对头的暗中搅合。”
“可显然,天极宫宫主也不是傻子,一个组织既然能被搅乱,自然是有不安定的因素,显然,天极宫宫主,也想利用这些人,将这些不安分的人都清理出去,当真正剩下的那些忠于他的人,自然就可重新为他所用,同样转明为暗,继续与鬼狱门缠斗。”
甫雅人连连摇头叹息。
“这可真是一个风云暗涌,一刻不停,明明同是一脉同根,却斗的如此如火如荼,其实有时也真不明白这些人究竟哪儿来的心力,跟自己人斗的也能如此欢畅?”
与他的感叹相比,秦莫问却是看淡……或者说习惯了很多。
“这有什么好奇怪呀?人生而好战,无论以任何形式;我们毛-爷爷不是也说过吗?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虽然毛-爷爷他老人家当时是为激励新青年们充分发挥个人的主观能动性,也表明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奋斗是人生的动力啊?”
甫雅人望着她,不由苦思的歪了脑袋。
“听着好像没错,可我怎么感觉从你口中说出来,毛-爷爷这话,有点别的意思了?”
秦莫问笑。
“古往今来,且不说一个寻常家庭里,还会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挣个面红耳赤,一个家族里为了利益和当家权力,也会挣个你死我活;但凡有利可图,有私心可寻,就有争斗,在哪儿都是,无论以任何方式;何况这历代的皇室之中,万里江山,后宫三千,亦或者是雄图霸业,或酒池肉林的奢侈沉迷,荣华富贵,哪个不能让人舍生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