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素皇贵妃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可看秦莫问的目光,隐约却是比之前怨气更甚了。
惠雸帝看了看还跪着的两人,却是对晋朝歌道。
“今天这里无君臣,歌儿,既然你是要请亲朋新旧来赏这春海棠,就不必让人总跪着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此刻既然在你宫里,你这个主人理应有容人之度才是。”
晋朝歌恭敬领受。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惠雸帝丢下秦莫问,问也不问一声的就那么带着华素华贵妃走了。
似乎是为了避免两人单独相处时,气氛过于尴尬,或者是为了避免惠雸帝私下两人时向她问罪,不管想向惠雸帝请示留下来的钰鑫反对,直接拽着人便走了,众人一行,朝同一个方向,恭敬恭送。
“儿臣(臣等)恭送父皇(陛下),恭送华素妃娘娘。”
等人出了林子,真的远了,并且确定人不会再突然回来,晋朝歌这才回头,看着两个已经跪坐在地上,大大吐了一口气的人,无语道。
“人都已经走了,还跪着做什么?”
眼见秦莫问还顶着一头绒乱的头发,眼上好像还有眼屎?明显还未梳洗,便对这个时候抱着梳子和玉冠才过来的鹑衣没好气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你家小夫子拖下去梳洗?弄好了,用点早膳再放人过来。”
鹑衣匆匆忙忙牵起地上半瘫着,还摸不着头脑的秦莫问,匆匆道。
“小夫子,下次可大意不得了,再若殿前这般失仪,怕是就没这么容易了。”
“是!”
秦莫问偷偷拽着甫雅人袖子警告他。
“一定不能逃,否则日后一定让你加倍吐出坑姐的银子。”
今天既然已经来了,甫雅人自然就没有在要避着她的意思,暗暗将自己的袖子拽回,也低声安抚。
“知道知道,你尽管去梳洗,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还是当初的高冷小公主吗?”
秦莫问直到被鹑衣带回去,心头都不由好笑。
高冷小公主呀?高冷她不知之前自己是不是真那么高冷,可小公主能确定,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公主。
在那里不是,在这里……更不是。
“是鹑衣不好,没能注意那边的动静。”
为她梳头之际,鹑衣愧疚的向秦莫问道歉。
秦莫问往日在东宫,晋朝歌与太叔玉这两座大山,虽然将她的财政管的密不透风,在东宫内除了南风苑外,却都是来去自如,没有多少限制,便是在他们面前也一样。
今天她本以为只是他们几人在海棠林中赏海棠,得了太子殿下的嘱咐就来将人叫起来了,也没想到,也就这么会儿的前后功夫,皇帝也来了?还带着华素皇贵妃与钰鑫郡主。
于林那边派遣回来的人刚好还于秦莫问走差了,他们都没能赶上秦莫问那两条腿,这才有了仪容不整在帝妃面前出丑,还让越来越看她不顺眼的华素妃抓到机会,意图羞辱她一番。
也就是今天惠雸帝也在场,惠雸帝本身又不是个偏听偏信的,而且本身又不喜人拿那些子虚乌有的说事,惠雸帝可以容许她在后宫独霸盛宠,却如何也不让她逾越前朝臣子雷霆一步的。
一而再的再而三下,惠雸帝的目的达到了,可因为三番两次华素妃都是挑秦莫问这个,朝中除了东宫没有家族做靠山,也没有结党营私做攀附的孤身一人。
虽然也已经意识到惠雸帝的意思,同样也将不能对帝王生的怨气火气,都冲向了秦莫问这个被她挑事的小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