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付玉宸，实际年纪比你大六岁，本来是渝州汉语系的大学生，也是渝州国学大师于瀚文老先生的助手，不过那对我来说，更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我既然用了甫雅人的身份，便是以他的名义活下去的，以后你可以继续与所有人一样，当我是甫雅人，秦同学！”

秦莫问点点头，十分赞同他这样干净利落的做法。

“应当的。”

再想起他说的那个国学大师和学校，秦莫问立即明白他为什么说他是认识她，而她可能不认识他了。

“渝州大学？于瀚文老先生？就是那个我想考的，离青州很远的大学？那个想收我为弟子的老先生？你是那个为脱身，差点将我们班的女生挑拨的打起群架来的小白脸助教？”

甫雅人苦笑。

“看来我留给你的唯一印象是不太好？”

秦莫问吞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的上下再看了一遍，这个与当时明显很擅长与女人打交道，也很擅长利用人性弱点，偷奸耍滑，样子长的却是极为讨喜的小助手完全不一样气质的美男子。

只感觉，这时间，真是一把神奇的刀，能把美人布满创伤，迟暮可怖，也能把美男子刻成一身肥肉的油腻大叔，或者满目疮痍的恐怖老人，可在甫雅人身上……

舍弃一个身体，一个穿越经历，没了原来小鲜肉的皮囊，却从骨子里、灵魂里雕刻的，让同样一具漂亮的皮囊，在具有内在修养之下，让美丽的皮囊更添风华。

这哪儿还有那个偷奸耍滑，眼底却讥嘲着那些为他争风吃醋，甚至丢掉女孩家矜持的，仇富屌丝小鲜肉的形象呀？是因为现在他不缺钱，所以也不用做那些寻乐似的一些无聊事了吗？

“你与之前那个小助教给人的感觉，相差实在太大了。”

也难怪之前她如何都认不出来，他却说他认识她的。

“自然，时间，经历，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我没了那个世界的一切压力和烦恼，自然也不用以那样低劣的取乐方式来活着，反之你，当时给我的印象的确很强烈。”

他也看看现在多少与之前有点相像，可明明一年前正式相见时，初见完全没有的乐天机灵，眼底微敛，多少有些感慨道。

“当时给你撞破卑劣的行为，虽然你没有明说，可给你那双眼睛看的，当时我就在想，手里如果有一柄刀子的话，我一定给你将那双眼睛剜下来。”

他丝毫不掩饰当时对她的第一印象。

秦莫问只依然定定的看着他，却没了之前的警惕，反倒像是看着一个旧人好笑的抱怨，两边唇角轻扬着，一点也没介意他如何形容她的样子。

“明明一个只有十三四岁半大孩子，却有一双好像能将人的心刨出来，所有阴暗的角落都逃不过你那双可怕的眼睛。”

反之，甫雅人却多少有些遗憾道。

“后来见到那老头对你的国学资质如此惊艳，比当时收我时都上心，还想用点小伎俩，让他计划落空，这样就不用和你同一屋檐下，更不用在将来可能被你压制了，可后来听说你的家族……”

他苦笑的摇头。

“我彻底放弃这个打算了。”

秦莫问挑眉。

“你怕你来挑衅我，会成为我手底下一个亡魂？”

甫雅人一本正经的郑重点头。

“那样就不会有我们现在在这个世界的相遇了。”

秦莫问深呼吸，拍了拍盘坐着的膝盖，也感叹。

“世事无常呀！谁知道我们会以这样的形式再相见？”

说着她仔细看了他面上，如何看都看不出他是过了而立之年的样子，多少有些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