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满面愁苦，望着她，也为难着。

“小蔺，你真的确定这样可以？我的过去……不会连累到你？”

她的心意她的明白的，也从未怀疑过她对她的用心，可到底之前比她位高的人，都已经否决她的存在了，这个时候再告诉她，她的过去不会影响到任何人，她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尤其是这个……

漂泊这些年来，这两年难得真心将她当做家人的人，如果说真要她有所为难的话，她宁愿不要那所谓更好的未来，也不要她将来限于绝地的。

秦莫问笑她，也更加确定这是个真正善良的女子，即便她经历过这么多不公和不平，却从来没有放弃心底的那杆秤，也因如此，让她更绝地，这样的女子不该被生活所压迫，所以愿意为她付诸真心，甚至保驾护航。

“蝶衣，相信我，那些能困住你们这些苦命女子的世俗困不住我，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在这里就孤身一人，我也无须在乎什么光耀门楣，他们敢怼我，我就敢十倍的怼回去，你可能连累谁也不会连累到我，我也势必不会让你和你在意的人，遭受到那样无形的冷刀子对待，所以，别怕，好吗？”

蝶衣目中盈眶，这次再没有犹豫，对她点点头。

秦莫问含笑，拍拍她肩，然后将感动的有些不能自已的她交给了旁边待命的鹑衣，转身换了一副严肃样，凛然的和荀且道。

“门廊将大人，现在就该是我们两人的事了，目的达成了，换个地方说话吧？”

荀且立即明白她是指婚事的细节了，所以也十分配合。

“明白明白，城隍楼有请。”然后又十分感激，朗朗大方的，对周围的人拜道。

“今日多谢各位做了这个见证，大婚之日，荀且定当一一奉上请帖，到时还请各位不弃，亲临见证鄙人与蝶衣的大婚。”

众人一众欢笑颜开。

“你放心吧！凭我们的交情，一定到场。”

“到的，到的，这样的喜事，我们一定凑这个热闹。”

“恭喜姑娘觅得如此郎君呀！”

“预祝两位喜结连理。”

“恭喜荀兄如愿抱的美人归。”

“得此贤妻，荀兄之福也！”

……

在一众的祝福之中，秦莫问跟着荀且，改道去了澄黄楼，一路上，秦莫问没到澄黄楼，就先将话就先说开了。

“既然你我都认识这么久了，而且也不是那些多礼客套的人，我就有话直说了？”

荀且一本正经点头，现在她以蝶衣的娘家人身份自居，还要说什么备嫁妆，一时间，身份就从刚才他的同僚兄弟，变成现在的小舅子了，再面对她，荀且就有一种正八经的压力了，所以也认真许多，完全不同之前的随意状态。

“应当的。”

秦莫问看他这个样子，不由与旁边两个相携跟着的姑娘偷偷底笑几分，再回头又换了正经的样子，一本正经道。

“你不用如此紧张，我现在就算是蝶衣姐姐的娘家人，也不会以备嫁妆的出钱人的姿态，对你这个蝶衣将来的如意郎君指手画脚的，同样也是作为你同僚，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的交情，对你将来仕途的担心。”

荀且回神，立即明白她说的细谈是什么意思。

“哦！不是！”

他立即解释。

“我紧张不仅仅是你现在是蝶儿的娘家人，是……”

他看看了看蝶衣，心头一疼，感觉有点不合时宜，可心情到了，他又是个不吐不快的人，索性也便坦言了。

“蝶衣从家族中有分支谋逆，被连累家变之后，父亲被流放，母亲身亡，之前与她家交好，众多看似将她当做亲妹妹，亲女儿的族人和有交往的大族，都将她视作祸端，能避开，就避开。”

“有愿意接受她的，都是抱着不好的意图，或者让她以屈辱的姿态入门。”

他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