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这样一个男人,他没必要将自己没做过的那些,包揽在自己身上来慰藉他。
这样的男人,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父皇!”
“很遗憾?”
看着他那份复杂的情绪,惠雸帝颇有点破坏了别人乐趣的成就感,即便这个人,是他的小儿子。
晋朝真脸色有点复杂的变幻不定,此刻倒真不是他不想定,而是定不下来了。
在这个人面前,在这种情况下面前,还如何定?真能定就真不属于正常范围内了。
他竟然,是在他的助力之下,才顺利将后方给安定下来的?虽然说有着自己的一份能力在,如果他无法把握时局,惠雸帝再如何做这个推手也没用,但这……
就像本来以为是靠自己的能力爬上树摘到果实的孩子一样,本来便是有着可能被酸涩的果实酸到牙的情况,依然无法阻止他对这颗果实的喜爱的,可回头却发现,实际上是下面有人托了他一把,他才能顺利爬到树上,摘到果实。
虽然这样一来果实还是他能享用的,这份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很正常。”
惠雸帝却是将这些当做再寻常不过的事,云淡风轻的,并且告诉他。
“你现在还只是十八岁,甚至还没到十八岁,可以说一切刚刚开始,如果这个时候便生出一种,你可以掌控全局,所有的一切都逃不出你所筹算这样的傲慢来,阿真,那样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危险。”
晋朝真面上的不定逐渐淡了下来,望着这个从始至终都是云淡风轻的帝王,心底慢慢涌起一种难言,却十分沉重的心情。
此刻惠雸帝却是依然云淡风轻,就像正常情况下一个和自己孩子聊天的父亲与一样。
“这点你倒是可以和你那个侍卫学一学。”
晋朝真精神猛然一颤,脑子里那根在刚才不由暗暗松懈下来的神经再次被绷紧,有点紧张的看着他。
而惠雸帝眼底不着痕迹的往屏风那边瞄了一眼,却是依然底笑道。
“蔺卿从来就不会将自己放的很高,但她绝对能从看似很糟糕的环境中,获取最大先机,扭转全局,看似小心谨慎到胆小如鼠,实则……是个伪装成小狐狸的凶兽。”
秦莫问捂头,心底哀嚎。
哪有那么恐怖?
与他们相比,她这可不就是一只小老鼠不是?
这惠雸帝,这不仅仅是在敲打自己儿子?教导自己儿子?也在敲打她?警告她在他面前无所遁形?所以也别有什么歪心思吗?
怎么敢呀?
这老板,还要她如何才能相信她的忠诚,不会成为隐患祸端呀?
“蔺侍卫,您这是怎么了?”
眼见她脸色十分的差,捂着脑袋头支不起来的样子,后面远远待命的小内官,近前,低声小心的问。
秦莫问只苦着脸揪着眉,愁苦道。
“我头疼。”
小内官立即扶着她,贴心道。
“不然,您先内室休息一番?陛下与殿下肯定还要一些时候,您这样等着也是累,刚才还跪了那么久。”
秦莫问连忙摆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万一陛下待会儿就传唤,当误事,没事,我能撑得住。”
撑不住也得撑。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惠雸帝留下她,还将她留在这里,不仅仅是让她回避,等待传召的,明明就是借教导儿子之名,来敲山震虎,所以疼要受着,害怕也得受着。
话说回来,这未免太看得起她这个小人物了吧?
在他面前,他明明就是可用就用,不用,也不用在意多少的一个棋子,她只保证不必为他所弃罢了。
当然,如果他能真的仁慈一些,再英明一些,能看到她这颗拳拳忠心,就是让她赴汤蹈火,也不是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