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雸帝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也可以隐忍不发。
所以他们便这样微妙的保持平衡这么多年,纵然他作为其中敏感的存在,更加的艰难,只能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很多事情都张不开手脚,错失了很多机会。
可如果现在这个情况,她依然为了私利这样做的话,那就形同于在挑衅惠雸帝这个,掌握着他们所有人生杀大权之人的权威了。
对于一个并不昏庸的皇帝而言,这无疑是寻衅,他完全可以不必手下留情,哪怕就是为了自己能得片刻清净,也能直接清除。
云婆自是清楚这其中轻重的,当即表明。
“属下明白,属下以后,只是西靈宫的寻常管事嬷嬷,暗中会负责让人安抚好北境那边,另外为主子盯好宫里的风向,替殿下看护好后方周围,再不多事。”
晋朝真微微俯身,真心感激道。
“如此,就劳累云婆了。”
云婆看着如此精明果决的他,眼神闪烁,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想到刚才他说他们之间的御人之术,此时此刻都是虚设,便也没那份扭捏的心思,将话都与他说开道。
“殿下坦诚布公,属下也不与殿下扭捏,殿下有如此大志之才,谋识胆略,固然让人欣喜,按理说殿下的决断,不是臣子能够质疑,现在属下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更是没这个说话的权利,可事在当头,危机一刻,关于秦莫问这个复杂的存在,属下还是想要殿下一句明话。”
晋朝真眼底微敛,倒是没有被冒犯的反应,点点头,反倒颇为体贴的,做了个能纳言的君主。
“云婆毕竟还是老师,这种时候有话可直言。”
云婆对他现在还能听她谏言,真心感激,所以此刻开始,也是真心为他以后着想。
“是!秦莫问此人,今天与她正面交锋,更能了解其可怕之处,貌似软绵可欺,实则真正难缠,一不留神便会被她算在其中,这样的人,殿下若真能得,无论朝堂还是内院,必然如虎添翼不用多言,可问题的关键是,这样的人,心性也非常人所及,殿下想得,不下血本,怕是无法动其分毫。”
她看向他,也表明自己真正的忧心。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殿下如今遇到的这个美人,还不仅仅是个能够安置在内院的棘手美人,今天属下算是将她也给彻底得罪了,不知殿下对于她,究竟有多少把握?若无法得,能否下定舍弃决心?”
晋朝真眼底微暗,确定她并没有想要再意图干涉,而只是警醒,或者说探得他对待秦莫问这个不稳定因素的存在态度,也将那份顿时升起的阴郁驱散,微微挑眉,反倒多少能够明白她这份不安了。
再想今天见秦莫问时偶然发现的那个秘密,他冷笑,再面对她这个问题,则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笃定。
“云婆放心,如果说在此之前我多少还有些未知把握的话,在今天之后,我已经可以确定,人,我一定能得到,而她,也不会因为今天,因为以往任何一次对她所做的事,成为我们的威胁,所以你说的那个在无法得时能不能舍的问题,是不用考虑的。”
云婆对他如此笃定的态度,多少是有些意外的,可想也知道,今天他将人从她手中救走,必然是还有着其他的事发生,才导致他现在的笃定的。
虽然不知他具体是指什么,可他能分得清轻重,也只得暂时放下这份不安。
如何对于秦莫问这个事,最终的主动权还在他手上,他们旁人再多说也无异,只要确保秦莫问不会影响到他的决断,这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