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意识到他眼底那份久违的等候后,她也立即更清晰的判断出,此时此刻的情景不是偶然为之。
果然,果然……
心底怨气顿生,刚才觉得给琴音感染的心境也完全破灭,便是冷静下来给他个公允的对待也是难的了。
一言不发,她转身便走,是不愿自己那隐秘的软弱让人有窥见的机会,更是不敢让他窥见,同样……
也不愿自己那份隐秘的心情有泄露的一天,那样便像泄洪的闸,总有一天,会泛滥成灾,而且淹没的,还只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
身后,晋朝真看着她走的有些急躁的背影,心生疑窦。
她明明是听懂的,如何还往反方向发展了?哪里错了吗?她不喜欢这个曲子?还是不喜欢他这个时候了,还来撩拨她?
此时此刻的二皇子,便是七窍玲珑心也是难以猜透,秦莫问最为禁忌的,还是他这个处境不可预测的与当时自己的哥哥重合了,一方面理智挣扎,将二者分的很清晰,一方面却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生怕被他发现,这才更为紧张,当然……
最主要还是不愿沉沦在他有意编织的捕心罗网中,只因她更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才更不敢再出丝毫纰漏。
这件事到了第二天,也让西宫殿下纠结到了第二天。
秦莫问这些日子白天帮扶东宫办理朝贡会场事宜,晚上值勤西宫前半夜,抽空还要将储秀宫已经入住的一干女学贵女们的任务安排下来,让之配合六宫掌事,与礼部一起办理一些力所能及的杂项事宜,以此来作为进一步采选的标准。
也由此让一种贵女与两位殿下简单接触一下,好做进一步观察处理。
晋召王朝自定国如今版图以来,倒是没之前那么多对女子的规矩,虽然对她这个来自21世纪的人来说还是比较严格的,对于这些如果没有绝对身份,连出门都要受限的姑娘家来说,能够入女学,能够参办这样盛大事宜,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所以秦莫问在没触及大原则的情况下,一般对这些姑娘依然是很宽容的,宽容的让人感觉她都像是在故意纵容人家姑娘了,从这些姑娘入场后,便是打定注意不能再与自己兄长一般计较,反倒让她为难的西宫殿下,也觉得……太纵容这些姑娘了。
“小蔺!小蔺!采办的物件和银两合不上,分明有脏污,这小斯还和我较劲说我算学不通!”
秦莫问正在马不停蹄的记录剩下的事项安排,又给钰鑫郡主拖起来主持公道了,而给她拉到她面前的那个礼部统筹的小官,见这丫头这么大刺刺的说礼部账务有脏污,更是吓的冷汗连连的往帽子下淌。
秦莫问见此,再看那些账目,立即明白小郡主光火的原因了,立即将那些帐子指给那小官道。
“看你也不是在礼部刚上任的,如何这点小事都做不成?一笔账务都记不清楚,缺斤少两回头账目出了大漏洞,可是你能担待得起的?这多的一笔开销,不是昨天刚拿去置办了云花坊的礼花吗?如刻账务开出了,购置项却是空缺的?你这般做事,回头礼部该有多少账需要查呀?”
那小官一怔,甚至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秦莫问在钰鑫茫然的目光中催促着他。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补齐账务呀?顺便去清点一下礼花,记住,是云花坊的【六彩迎宾花里翠】,我和云花坊的老板是熟人了,他答应给我优惠最好的礼花品种的,别忙里出错让下面的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