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歌安静了,倒是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执拗下去,或许是一时的心气儿过后,再没有继续执拗下去的理由。
“你说的没错,是不该的。”
卸掉这份固执,便是连那份不郁也感觉是多余的,没有理由的。
苦笑,他摇头,镇定下来,心底却生出更多的疑问来。
“舅舅!你说,我们强留她,当真是对的吗?”
揪着他的那只手顿了下,最终在迟疑之中,还是将他彻底放开。
没了刚才给他挑起的火气,更清晰的望着他眼底,也更清晰的看到他泄气后显而易见的动摇,心有余悸。
“你犹豫了?”
晋朝歌抬眼看进他眼里,反问他。
“难道你看到这样的她没有一点感触?”
太叔玉的眼睛微微错开,倒是再无法与他对视上一分一样,深深压下给他挑动的那份感触,他强大的理智让他不允许此刻在他面前有丝毫动摇。
“我承认,她让我多少有些意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大大远远的超乎我的所料,甚至我都挑不出她的毛病来,可正因为如此,我不觉得就此停止就是对她最好的结果,能够配得上她的男人,也不该只是你这个程度,所以你更不应该比她做的更不好。”
晋朝歌紧盯着他,却是问。
“难道你没想过这些是不是她想要的?”
太叔玉立即回身,问他。
“便是不是她想要的,你能保证她最想要的是你所能承受的?你愿意让她远离你而去?愿意她的余生可能是属于另一个与你完全不相关的男人的?愿意她将你完全排除在世界之外,自己逍遥快活,而你深陷泥潭?”
这些果然将他这份动摇重新击退了,晋朝歌甚至多了份慌乱道。
“也不一定非是如此。”
“我告诉你为何不会如此。”
太叔玉不给他留有任何机会。
“因为你再怎么心疼她,再怎么知道她所想,你也没这份大度放她自由,与我对她的这份期望相比,你的自私,你的占有欲,比她的意愿更为重要。”
毫不给他退缩的机会。
“这就是你,这也是男人面对任何一个想要的女人,都会有的心理,虽然你也会想让她开心,也想给她最想要的,不愿委屈她,可说到底,我们能给的,也不过都是我们想给的,伟大不到那个地步。”
晋朝歌如怨如诉的望着他,别提此刻给他逼迫的有多难受,却是清楚的知道,他没说错,也没做错的。
这个时候他若是纵容他的任性和自私,反倒是将他推向更为不利之地的。
“舅舅你知道吗?”
他这样告诉他。
“有时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这些,便是一往无前,我也不惧身后,因为身边总有你在为我周旋,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你可怕了,可也正因为这份可怕,是我现在最需要的,所以我也感激你,很多次很多次。”
太叔玉面上淡眉微挑,目中却压下很多已经快溢于言表的情绪,只余下冷然面对他这个学生和晚辈的冷然和肃静。
“这就是作为臣子,作为一个东宫辅官的义务,辅官,没必要为主子做决定,却不能让君主有任何做错误决定的机会。”
话已至此,他若是还不能理智对待与秦莫问之间的问题,他就真要质疑,自己走这一步棋是不是正确的了,或许真没必要?或许秦莫问还有转缓的余地?
可如何,他这个人这边没动静,他都无法为秦莫问做下一步打算和安排。
自然,他也不希望她头上的压力再增加的,不然便是真的危险了,那同样不是他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