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大笔一挥，将一个闺秀的文词给画了个大大的朱红叉号，放入弃选之列，这才和小辅官道。

“陛下将这大权交给我，我自是明白要如何用的，放心吧！回头便是这些姑娘的家人找上门我也是有法子应对的，春考三天，考的不只是女子的文采水平，若是剩下的两场她们也不能过关，就真不能怪本官无情了。”

这样说着，凤云溪的文稿也拿过来。

秦莫问立即将手边的纸张都整理整齐，她这边书案弄好，姑娘奉的工整的文稿也奉到她面前。

秦莫问示意梧桐接过，视线却是不由自主，在这风华正茂的女子脸上多流连了几分，也正因为这份流连，让她也注意到凤云溪在交稿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突兀的站在那里，盯着她这个坐着的主考官来看。

有着探究，有着惊异，还有一些别样的心情流露？

秦莫问心头一僵，虽然给美人这么认真的看多少有点受宠若惊，可这个时候……

强笑，她道。

“姑娘还有事？”

凤云溪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唐突了一样，匆匆歉意的对她一礼，恭敬道。

“久闻前东宫太傅，如今国子监的小师保年纪轻轻才学八斗，刚才见也只是远远匆匆一见，如今近距离下，倒是更清楚的看到大人容颜……倒真是……”

她不甚好意思的垂头几分，歉然几分。

“比听说的，能想到的，还要年轻有为，是小女子唐突了，大人见谅。”

秦莫问摸摸自己的脸，有点不确定自己这脸能入如此美人的眼，是否应该感到荣幸？

笑着，她道。

“无妨！本官不是第一次给人如此看，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质疑本官的年纪，姑娘若是不信的话，回头回了丞相府，问一问令尊便知，与朝堂上的那些质疑声相比，姑娘这番唐突，还真算不上什么。”

凤云溪面色微僵，问父亲的话，也就代表着，之前丞相在朝堂上为此甚至更不礼貌的质疑吗？

如此的话她再追问下去，反倒就是自找没趣儿了。

躬身后退，她顺势道。

“叨扰大人了，小女子告辞。”

秦莫问唇角含笑浅淡，笑望佳人的背影娉婷而去的背影，心情多少有点小复杂。

正如太叔玉之前提醒她的那样，这些姑娘毕竟以后都是要进后宫的，便是她自认坦荡无畏，却是抵不住人言可畏、众口赎金的，万一以后真遇上，若是后宫的对手还是凤云溪这样的对手的话，一切可都要重新定义的了。

不用等到以后搬起石头砸道脚上再疼，现在她已经能够想到，现在的日子不好过，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的地步了。

“大人？”

眼看她对待这位贵女的态度多少有些不同，小辅官询问似的问她这次的试卷结果，秦莫问展开看了一下，没有仔细去看，却以看出书法笔迹，灿若生花，至于文章，单单前面几句已经文采斐然，华丽非常。

“过！”

不用再看，她知，这些文考，其实是难不住凤云溪这般有真正实学的人的，当然，也有真正从这关上给刷下来的，这些自然更不是她该去考虑的人选。

梧桐两人都看看她，虽然她与刚才完全无异，可这一刻两人多少都感觉到，或许她是真的有点情绪了？

文考过后，在德才兼备的基础上，秦莫问倒真选入不少真正有才华的贵女，当然，这其中，还有太叔玉和惠雸帝推荐和暗示，必须过的几个贵女。

试卷在最后一个人交上来的那一刻也正是结束，秦莫问直接将名单封存，连同考卷，一起让宫里来的人带入宫中，并不在女学之中多做任何停留。

而探知她这一系列行动，便是已经考过文考，那些姑娘还是对此十分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