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西宫也得到这样的消息,与东宫一样,在接到这样进行考试消息的第一时间,云婆也愁苦了。
“这小师保,她当真是要冒这份大不违吗?竟然将这些贵女家中上下,都得罪了?”
在她面前布棋的晋朝真,却对此不以为然的。
“云婆,你小看她了。”
云婆不解。
“如何说?”
笑,却浅淡。
可想到这个此刻正在宫外女学之中尽职尽责的那个人,心头又是别样心绪萦绕纠缠,一刻也挥之不去。
明明就是此刻再遥远的两个人,可此时此刻,便是通过下面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信息传递,他感觉好像就是在触及她层层裹着的那个心灵了,她所思所想,全都在他掌握之中一样,就像……
曾经她能触及旁人不能触及他所思一样。
“得罪满朝上下大族,看似冒险,其实从之前她将礼物账单送入宫,就已经在向父皇表明她的态度,而父皇送她鱼子珍珠回赠那些官员,便是告诫。”
“通过她给那些官员传达着一个信息就是,【受之鱼子,还之于尔。】便是指,权利取之他们,用之他们,自行斟酌;将这些人的野心禁锢住了,便是还有一些眼不明的跃跃欲试,自然也不敢再往她这边使力,或者有什么更出格的事。”
转而,他道。
“反之,在父皇这边,她自然也就没那么大的压力,如此一来,只要尽心尽力办好女学春考这件事便可。”
云婆给他这么一说,却更是愁苦了。
“可这样一来,东宫虽然没有权利干涉,我们不是也……”
她的声音在晋朝真投过来的目光中消逝下去,晋朝真倒是也没有过于强烈的阻止,只是劝慰。
“云婆,不是我自暴自弃,是这件事本身,我们都已经没有作为的能力了,女学之中,是有我们的人,也有东宫的人,还有一些中立,和等待风向,继续观望的人。”
“可这些人,先不说本身有没有本事过了她和父皇这一关,便是我们的人成功到了东宫,作用也不会很大。”
云婆揪眉,猜测着他指的意思。
“你是说,东宫太子?”
晋朝真点头,转而继续道着。
“现在东宫后院之中,也不是没有女人,您看皇兄被其左右了吗?反倒还因为之前不懂事乱打听的事,给拔舌发配了冷宫两个,我们这些人若是能所为,也只能是将人收到我们西宫,如此更方面以后与他们在外地的族人联系,但这一点……”
他苦笑摇头。
“还得看能不能过了父皇的眼那一关,秦莫问这番在春考前,对参考学生的一番了解,了解的应该也不仅仅是她们的才学和人品,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便是我们也无法了。”
云婆却是不甚甘心的,总感觉这样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或许会有让他们无法控制的情况再发生。
“就这样任由那小夫子拿捏?”
晋朝真仔细想了下,无法完全认同这个说法。
“现在要拿捏我们的不是她,是父皇,不过对于采选的结果……能入选的也就那几个,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父皇不会多加干涉,等真正入选储秀宫的名单定下来了,云婆再来计划倒是不迟。”
见他如此镇定自若,云婆不由讶异起来。
“照你这么说,其实什么样的人能入选,你其实已经有了底儿的?”
晋朝真笑,只道。
“云婆,我只知道,如果东宫西宫这个态度的话,加上父皇作为她的依仗,她选的人,必然不会差的,至于这些人能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真是我们的事了,既如此,我们还去担心作甚?有这份心,倒不如想想如何谢她这份尽职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