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震惊的还是秦莫问这个亲自请命的，她有想过以惠雸帝对待后宫的态度，定然不容一粒沙子，倒是没想到，他连华素妃的面子也不给一下，直接便让人重刑施压，让人去寻人。

这种方法不可谓是最有效的。

在惠雸帝如此雷厉风行的威压之下，那老油条被拖出去，听说没顶过往身上最痛的地方割刀子，就已经交代了真正藏匿舞姬的地方。

可内务府的人马赶到的时候，还是已经晚了，只在他的一间密室里找到被关了几天，早吓的快要疯了的小舞姬，那两个失踪的舞姬，却是已经晚了，是被那个太监借由差事凌辱杀害，藏尸人烟罕至的冷宫地窖之中的。

一起被抓回来的，还有本来正打算替他毁尸灭迹的一干【干儿子】【干兄弟】，足有四人，都是梨园附近几个宫里说得上话的管事和跟班。

“小貉！”

“梧桐姐姐！”

梧桐冲出门去直冲给内卫包着抱出来的，已经成了面黄肌瘦，狼狈不堪，只隐约可见姑娘清秀玲珑的小姑娘，小姑娘也在见着梧桐这个熟悉的人后彻底放开了，窝在她怀里涛声大哭起来，梧桐不住的替她揉着肩，取着暖，一边不住的安抚她。

“没事了！没事了！姐姐在这里……”

秦莫问看到这一幕彻底松了一口气，而看到旁边两个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因为存放在地窖冰库中，还有些肤色，却早已成死白冰冷的女子的纤手，心底又划过一份遗憾。

果然还是晚了一步，只来得急救出一个，而那已经被废了手脚，舌头也打结的老油条，此刻被人一身污血的仍在地上。

秦莫问想，如今人赃俱获，这人是活不成了吧？

眼角明黄越她而过，惠雸帝的衣袍从她官服上略过，秦莫问微微躬身俯首，皇帝身后是华素皇贵妃，此刻投过来的一眼更是让她如锥在骨。

皇帝那边却是不给他们任何反应机会，直接便有了决定的。

“照朕刚才说的意思，看看他家里都还有什么人，一命陪一命，没有直系亲人找旁系，旁系也没有找他认的那些干爹干儿子，哪个宝贝砍那个，至于他自己……”

皇帝看看已经在地上，毫无行动能力，像只等死的鱼一样癫着的老油条，却改了主意。

“都这个样子了，死了反倒便宜他了，直接扔在那两个姑娘藏尸的地窖里，自生自灭好了，当然，别让他死的太快，每天送点水和一顿饭过去，但也不准让他跑了。”

浮郄俯身。

“是！”

老油条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样，僵硬的求着。

“饶命！饶命……娘娘……娘娘……”

他的娘娘，此刻在皇帝身后恭敬而庄严的站着，背脊绷的笔直。

秦莫问看着这对在外界看来夫唱妇随很多年，说起来也算一段伉俪佳话的夫妻，只觉……

果然是夫妻俩。

华素皇贵妃富丽堂皇在外，私心手段在内，而这位惠雸帝陛下……

惠雸帝陛下之前的形象都太正面，以至于让她忘记作为一个皇帝必然要有非常之手段的，毕竟他还是有个当年车裂了不少宫变的契真宫人的污点的，可见这个污点，并没有因为多年前契真人所挑起的宫变而改变，只是这么多年，他今天是第一次遇到需要这样凌厉方式，最快达到以儆效尤作用的机会？

“蔺卿，你可是觉得朕今天过于暴戾了？”

秦莫问一怔，转头看了眼下面，才知道老油条已经被人拖了下去，而皇帝回过头来，正等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