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若是为你对待我册妃的态度而来，你信不信？”

秦莫问去端茶的手险些滑掉，稍微有些慌乱的将杯中又放好，而这已经让晋朝真看在眼里，而且看着她这份惊慌的慌乱，明显心情很好。

秦莫问却是惊心不已的来看他的，不是太确定的问这个人。

“殿下，是小臣做了什么让您误会的事？以至于让殿下觉得小臣会为殿下册妃的事该有态度？”

望进她眼底的疑问，这个疑问却是对他在乎的这个问题的坦然的，这让西宫殿下觉得，多少有点让人不悦了。

“或者说。”

他道。

“对东宫册妃的态度？”

秦莫问汗笑，挥苍蝇一样摆摆手。

“东宫册妃也好，西宫册妃也好，除了摊上这份吃力不讨好差事的无奈，小臣并为觉得两宫册妃与小臣有何关系，莫说殿下来问，便是陛下面前，任何人面前，都是一样。”

晋朝真微微敛色，身子也与她一般倚入靠背之中，放松下来却暗藏慧光的眸子却是一直在她面上的，看似不紧不慢，却是一刻未曾离开。

“哦？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为自己如今能和皇兄同一待遇而感到庆幸？虽然不算什么好事，好在，你也没太在意他？”

秦莫问只道。

“册妃之事，尤其牵扯到太子大婚的事，关乎国之根本，陛下不允许出任何纰漏，小臣也不敢有任何懈怠，殿下您的婚事也关乎朝堂，陛下将这样的任务教给小臣，固然有着忌惮小臣与两宫走的太近的关系，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来，却也正如他所说，这个当口上，小臣这个不轻不重的位置，最能尽心办好这件差事，自然要事事多方考量，不敢有丝毫差错。”

她如此尽心尽力，他却是没多少感动的。

“我应该为你的尽职尽责给以感激吗？”

秦莫问完全当听不懂他话里的讥讽。

“殿下不必感激，毕竟是为臣基本，摊上这差事了，自当全力以赴，务必不负众望便可。”

晋朝真没有再多等下去一刻，起身转而便要走，可刚抬脚一步，就迈不开第二步了。

隐隐压下心头的浮动，到底是不甘的，多少有些遗憾道。

“阿莫，其实今天来时我还在想，若是你会为皇兄纳妃的事介意一分，或许对你，我便真的没有机会了；而你若是对我册妃介意一分，便是拼着让父皇失望，让云婆失望，我也不要什么荣华富贵皇嗣身份，其实也无妨。”

“像子月说的那样，天高海阔，有你相陪，也足够。”

他的背后，秦莫问一直未曾放下的那份轻笑，此刻僵凝在脸上，而在这人回头的前一刻，好像本能有着意识一样自觉收起。

风过无声，好像还是那个样子，距离，轻慢，仿佛刚才的一瞬间，都是恍惚一闪的错觉，而在清醒之后，她也觉得自己之事一时间的恍惚错觉，所以更让自己冷静下来，更不允许出现那一刻可能让人误会的情绪。

晋朝真看见她这幅样子，更是心头犯凉。

“可今天看来，你是当真毫无在意，不在意皇兄，更不在乎我。”

他苦笑，认命道。

“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以为你总有千般万般难，独自一人在深宫官场小心翼翼，可总是一颗真心赤诚滚热的，现在来看，便是你有这颗滚烫的心，却是未必愿意给人的。”

“皇兄也好，我也好，到底没能得你这颗心。”

“你太清醒了，清醒的让人无法将你拖下水，可……”

他眼底厉光突然大盛，好像激起了心底一直隐秘的那份波澜壮阔，给她这番明显的态度之下，是对她这个人势在必得的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