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林!”
当身后的人离远之后,视线从已经逐渐模糊的身影上收回,车厢里的晋朝歌,用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问着外面安静驾车的人。
“你说,她是真不在意,还是不敢在意?”
外面的于林顿了下,随即小心的文明。
“殿下是指小夫子,对西宫还是对您立太子妃的事?”
晋朝歌冷然几分。
“都有。”
于林苦笑。
“殿下,您这就为难奴婢了,毕竟就奴婢看来,小夫子如何也不可能在乎西宫殿下胜过您呀?别忘了,来到东宫以来,小夫子再怎么和您闹脾气,至今为止那心都是向着您的呀?”
晋朝歌却没多少愉悦。
“不一样。”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会背弃他,可她也太渴望离开他了,如果不是他现在能牵住她,如果不是她还有不能离开的理由,他不信……不信朝歌城还能困得住她。
现在她心底还没这个让她在意的人,如果……将来有呢?更或者,只是她比较会骗人,今天将他成功骗过呢?
“殿下,其实奴婢觉得您也不用多想。”
正在他思绪乱飞之际,外面的于林像是犹豫了好久才冒险,逾越了身份的告诉他。
“奴婢没鹑衣贴心,更没殿下和小夫子聪明,奴婢甚至不知道殿下在意的这些,究竟有什么可在意的,可小夫子到殿下身边来,奴婢是看的清清楚楚,对别人也好,对殿下也好,小夫子虽然小心保持距离,生怕离的太近连累了别人,可她都是一颗真真的心。”
“当然,也不是对谁都一样,一只手还分手心手背呢!就拿您在意的西宫殿下来说吧!怎么着西宫殿下也不是那个手心,毕竟像之前奴婢不知的北城之乱来说吧!愿意抗到这一步的,说不在意,谁信呀?小夫子她……”
“她就是胆小,害怕,起码奴婢看来,小夫子就是这样的人,尤其在对待殿下与她的关系上,至于好好的一个本该明媚如骄阳的人为何会有这样的恐惧,您比奴婢与她更近,应该能了解的更多。”
“如果真要奴婢回答您这个问题,奴婢觉得,她不是不在乎,就像您说的,她是不敢在乎。”
晋朝歌愣了下神,当真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吗?
离她最近的,这两年来明明是他,可因为今天这番试探,他竟将这个问题丢给了一个完全旁观者的人?才能带他出这团逐渐将他困住的迷雾?
是啊!应该有答案的?与不在意相比,应该是不敢的。
六岁身上就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从小在那样严苛的环境下长大,虽然锻炼了她如今这非同一般的决断力和能力,可同样,那样严苛的环境也已经将她的心灵重重武装起来了。
明明最先认识的便是这样的她,现在却期待她能像正常女子那样,让她为他必然要走的那道程序去在意?
如何去在意?怎么去在意?不过是拿他一时的任性,去换她心口上的一道疤罢了,而他给不了任何补偿,便是那份所有女人都向往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若言也不成,就像她说的,他们不是生活在谎言里,也不能。
“罢了!”
他苦笑着撑住头,彻底放弃纠结这个问题。
这样就这样吧!起码能留下她就成,如果真到留也留不住的那天……
如果真有那天,他还真不信她能为谁去停留,所以,人最终还是他的。
秦莫问回到内院的时候,却发现那些本来给她拉出来活络活络脑子的一众学生,正在积聚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什么。
而看到其中有明显刚从朝中回来的官员在其中,以及他们精神的那个劲头,她就知道,前脚刚从猫太子那里得知的消息,此刻怕是已经公布到整个朝歌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