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真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对于这个问题上自己再怎么坚持都是脆弱的。

皇嗣之重要，莫说对于一个国家，便是一个普通家族里，香火子嗣也是足以压垮一个家，起码也能压垮一个男人和女人的。

他如果真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娶妻生子，甚至利用姻亲的关系更快的在朝堂站稳脚跟，都是十分必要的。

这点不是非秦莫问不可，严格来说以她如今的身份其实是无法达到要求的，可……

如果说至今为止他真想要什么女人的话，除了她，他好像也找不出其他女人来？

原本以为只是心动，现在已经……是这般地步吗？纵然理智明白姻亲之重要，他却无法从那些宗族之中选取最有利他的女子？而脑海之中……

“殿下。”

眼看他自己没有再坚持下去，可是心神恍惚，云婆冷静下来，作为一个这么多年的师长，提醒着他。

“如果一个女人真的能影响到你如此地步，秦莫问的存在，你倒是真要好好考虑一下，究竟是不是正确了。”

她这句类似警告的提醒让他猛然惊回神来，立即精神起来，回身给了她坚决的答案。

“不用考虑，我想的很清楚，与别的女人相比，或许她现在是我唯一能想到，愿意接受，甚至可以共同承担这份苦痛的人选，可她来历不明，暂时更无法光明正大的以女子身份入宫，加上东宫的问题，我有信心让她成为我的，可远不是现在。”

“所以殿下是打算……”

“东宫既然将我拖下水了，自然是没想让我顺利将她这块墙角挖走的，所以选立皇子妃这件事，很可能成为他在我和她本来就不顺畅的沟通路上的绊脚石，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能让这绊脚石为自己所用，而不是如东宫所愿。”

云婆微微敛眉。

虽然他说的坚决，理由也充沛，足以让人信服，可正因为他这份突然的坚决，反倒让她不敢放下心来了。

秦莫问……

秦莫问的存在，或许要比她能想到的，更加能影响他？

他这固然是一种最为理智的选择，也正是她所希望，他所需要的……可如果他是因为转移她对秦莫问突然升起的危机意识，才坚定了这个娶妃的念头，她就更不能对秦莫问的存在，再像之前一样置之不理，甚至顾全着他的心情，有心成全了。

他……到底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对她能够收放自如。

到底……

还是多情年少时呀！

也是他这个身份，在这条路上，最危险的时候。

“你能如此想最好。”

无论此刻心底有什么别的打算，她也是能分得清，最好别让他有所意识。

而且这件事情如此微妙，能与他之间不必伤筋动骨，她也不愿铤而走险，所以一切还要再做定论。

“既然如此，你等选秀名单有了眉目，你好好想一想，大族之中，有几个可用吧！虽然最后的裁决可能不在我们手中，但事在人为，总有办法。”

她这样告诉他，当务之急，联手外族这个还是十分重要的，起码在秦莫问这个不安定因素之前，而秦莫问能不能留，还要根据一些时候来判断才成，她也不能冒险。

晋朝真点点头，虽然没有刚才的精神了，倒是沉静了不少，当然，那份刚才给突然的发现激起的波澜，也渐渐平息，回归冷静。

然后便更清楚的意识道，或许他真的过于疏忽大意了。

秦莫问的存在对他的影响是其一，可对云婆面前她的影响力，他是不能让她知的，可刚才他失控了，险些在一份难得的心愿还没完成之际，便葬送在自己手中。